第5章 (第3/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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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走了,带着他那句没头没尾的警告和手背上那个邪门的秘密,埋进了村东头的老坟岗。
那块从他手背裂口下惊鸿一瞥的暗红皮子,成了我心头一块挥之不去的、腐烂的痂。白天在田里干活,锄头砸在冻土上,那闷响总让我恍惚觉得像某种沉闷的鼓点,惊得我一身冷汗。
夜里躺在炕上,窗户纸被风刮得噗噗响,听着又像有指甲在挠那张人皮。
我变得沉默寡言,眼神总是下意识地躲闪,尤其是看到村里的老人,总觉得他们浑浊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心底那个惊悚的秘密。
黑瞎子岭那三个字,更是成了绝对的禁忌,别说靠近,连提一提,都觉得后背阴风阵阵,仿佛爷爷枯槁的手又搭了上来。
日子在一种紧绷的、带着腐朽气味的平静中滑过了大半年。冻土化开,黑土地刚冒出点倔强的绿芽,眼看要缓过劲来。
邪乎事儿,却像蛰伏在腐土下的虫子,猛地钻了出来。
先是村西头的王老蔫家。他家那头拉犁顶得上两头牛的大青骡子,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在圈里嚼草料,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老蔫婆娘起来喂牲口,就扯着嗓子嚎开了。
那骡子直挺挺倒在槽边,口鼻淌出黑紫色的血沫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活活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浑身找不出一丁点儿外伤,壮得跟小山似的牲口,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