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1/8页)
爱吃潮汕虾卷的蒙巨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大秦船队的黑帆,在砚洲外的海面上停留了七天。
这七天里,砚洲像个被撬开的蚌壳,露出了内里交融的光。汉人铁匠围着大秦的“火龙机”(火焰喷射器)打转,试图弄清那些铜管和油罐的原理;俚人船户和大秦水手比划着交流,用贝壳在沙地上画航线,一个说“黑水沟的漩涡”,一个说“红海的季风”;张老夫子则捧着马可带来的羊皮卷,对着上面的拉丁文皱眉头,嘴里念叨着“原来大秦的文字是这样的”。
母亲是在第三天清晨回到砚洲的。她瘦了些,晒黑了,左臂缠着绷带(被黑水沟的礁石划伤的),但眼睛依旧亮得像珠母海的珍珠。沈砚在码头等她,看着她从黑帆船上跳下来,手里还拿着个大秦的琉璃瓶,里面装着紫红色的液体——据说能治箭伤。
“阿母。”沈砚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走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的头,掌心的老茧蹭得他脸颊发痒:“我说过,真正的船户,死也要死在浪里。”她晃了晃琉璃瓶,“这是大秦的‘龙血膏’,比咱们的草药管用,给王伯他们用。”
她没提在黑水沟漂流的日子,也没说怎么说服马可来帮忙,只说大秦人“爱珍珠,更爱新航线”,祖父留下的贝纹图,恰好是他们需要的钥匙。
“马可不是善茬。”母亲私下对沈砚说,指着黑帆船上那些荷枪实弹的大秦士兵,“他们的船能喷火,也能装货;能帮我们打苏代,也能转头抢珠母海。跟他们打交道,要像在礁石区行船,既要靠得近,又不能撞上。”
沈砚懂。他每天给马可送十颗珍珠,看着对方用天平仔细称量,眼神里的贪婪藏不住。但他别无选择——苏代虽然退了,刘表的荆州军迟早还会来,没有大秦的火龙机,砚洲撑不了第二次进攻。
第七天傍晚,瞭望哨带来了消息:西津码头有异动,孔芝的船队突然多了十几艘陌生的船,挂着“吴”字旗。
“是江东的船!”赵书生脸色大变,他曾在吴郡做过账房,认得那是孙策麾下的水师旗帜,“孔芝竟然勾搭上了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