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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领旨！”杨戬躬身应命，声音依旧平板，毫无波澜。只是在他低垂的眼帘下，那冰封的寒潭深处，一丝名为“机会”的、更加冰冷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
“退下吧！”王母拂袖，声音带着明显的冷意。
“臣告退。”杨戬转身，银甲在珠光下反射着冰冷的辉光。他一步一步走下玉阶，步伐沉稳依旧，却带着一种比来时更加沉重的、如同背负着万丈冰山的决绝。
瑶池祥云缭绕，仙乐似乎重新响起。但所有仙娥力士，都感觉那股源自司法天神身上的寒意，久久不散，仿佛将这片仙境都拖入了永恒的严冬。
王母看着杨戬消失在云海尽头的身影，凤目微眯，指尖那串玉髓念珠被捻得咯咯作响。她缓缓侧头，看向身旁依旧平静无波的玉帝，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陛下……寸心活着……还落到了杨戬手里……这变数，太大了。他刚才的话……是在怀疑我们？”
玉帝的目光依旧望向云海深处，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声音平和依旧，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怀疑，是司法天神的本能。由他去查。天律昭昭，众目睽睽。当年之事，滴水不漏。他查得越深……只会越证明，寸心当年，确系‘英勇牺牲’，形神俱灭。至于如今这个‘活着’的寸心……”
玉帝的指尖，在九龙宝座的扶手上，极其轻微地敲击了一下。
“……或许，是深渊邪祟所化，也未可知。”
王母凤目之中，精光一闪，随即缓缓隐去，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陛下圣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