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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拿起那个标着编号3,腕部皮肤的罐子,对着灯光看。玻璃罐里的液体泛着淡淡的荧光,那是福尔马林和特殊防腐剂的作用,能让皮肤保持新鲜的质感。他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敲了敲罐壁,轻声说:再等两天,等我把《秋》的弧线修完,就把你缝上去。
语气温柔,像在对恋人说话。
他转身走到一张不锈钢操作台旁,台上摆着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还有一个加热板,上面放着一个烧杯,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正微微冒着热气——那是他刚调的香基。林墨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深红色的液体,是红发女孩的颈动脉血,他早上刚从大罐里分出一部分。
该给‘忘川’加最后一道料了。他拧开瓶盖,用移液管吸了0.5毫升血液,小心翼翼地滴进烧杯里。血液滴入热油般的香基中,发出滋滋的轻响,升起一缕淡红色的雾气,那股甜腥的香气瞬间浓了起来,和檀香、杏仁的味道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馥郁。
林墨凑近烧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他仿佛能看到血液在香基里慢慢散开的样子,能听到红细胞破裂时的轻响,能摸到那股带着温度的活性——这是他最迷恋的时刻,他觉得自己不是在调香,是在赋予香气生命。
普通的香水会挥发,会消失,他睁开眼,镜片后的目光狂热而满足,但用生命做原料的不一样,它们会活着,会记住自己的来源,会在别人的鼻子里,一遍遍诉说死者的故事。
他用玻璃棒搅拌着烧杯里的液体,琥珀色的液体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操作台角落的一个相框——那是他童年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碎花裙,抱着年幼的他,女人的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蚯蚓。
林墨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像被冰水浇过。他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玻璃棒,指节泛白,直到玻璃棒啪地一声断成两截,他才松开手,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们都不懂……他喃喃自语,声音发哑,那些疤痕,那些疼痛,才是生命最该被记住的样子。我不是在毁掉她们,我是在……让她们永远活着,以最美的方式。
他把调好的忘川倒进一个深色的玻璃瓶里,塞紧瓶塞,放进暗门后的储藏柜。柜子里已经放了十几瓶调好的香水,标签上写着绯色呼吸骨瓷余烬,每一瓶都对应着一幅皮画,对应着一个消失的年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