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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乱世里,仇恨和算计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而是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像是两个母亲隔着地窖石板的对视,像是一个孩子用半块麦饼换来的喘息。
“我们得赶紧走。”陈胜说,“吕雉的人虽然走了,但秦军肯定还在附近。秦伯,东晖的病……”
“我这里还有些退烧的草药。”秦伯从药篓里翻出一把草药,“得找个地方煎了给孩子灌下去,再拖下去,怕是要烧坏脑子。”
“前面有个废弃的山神庙。”一个护卫说,“离这儿不远,很隐蔽,我们可以去那里落脚。”
吴广点点头,接过柳素华怀里的东晖。孩子已经累得睡着了,小眉头却还紧紧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害怕。他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那枚木牌硌在他的胸口,带着女儿的体温,暖暖的。
走出窝棚的时候,吴广回头看了一眼。月光洒在窝棚门口,那块锦缎包着的糕点还放在地上,像一朵开在荒野里的花,显得格外突兀。风一吹,锦缎的一角被掀起,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李二柱想过去捡,被吴广拦住了。“别碰。”他说,“那是她的东西。”
他们沿着山路,朝着山神庙的方向走去。东晖在吴广怀里睡得很沉,偶尔会哼唧两声,小手却始终攥着那枚木牌。柳素华走在吴广身边,紧紧挨着他,像是怕一松手就会丢了什么。
张胜和秦伯跟在后面,低声说着什么,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听不真切。陈胜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一把火把,火光在夜色里跳动,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群在黑暗中跋涉的幽灵。
吴广低头看着怀里的东晖,突然想起那个女人的眼神。她为什么会放过他们?是因为东晖的哭声?还是因为那只递出来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