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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捏着那张泛黄的字条,指尖冰凉。胭脂水调霉菌、银线密信、同月同日生者之血……这些字眼像冰锥扎进她的太阳穴。她猛地想起自己胳膊上的红斑——那些沿着经络蔓延的梅花形状,不正是沿经络成形的印证而吴中医送的护手霜里,确实有种淡淡的胭脂香。
她将账册和字条小心收好,转身时撞见老张站在档案室门口,手里的搪瓷缸不知何时空了,缸底的茶渍像朵发黑的梅花。都看到了老张叹了口气,皱纹里淌下浑浊的泪,我爹当年是吴老爷的长工,亲眼看着他们把梅娘的庚帖藏进祠堂横梁。他临终前说,那庚帖上的成亲日期,比吴老爷诬陷她的日子早了整整半年。
林夏的心沉得像块铁。她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话:梅花开满塘那天,记得把镯子扔回塘里。当时只当是老人糊涂,此刻才明白,那不是糊涂话,是被尘封了一辈子的恐惧。
夜里,林夏悄悄去了祠堂。月光透过残垣断壁,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影子,像被撕碎的纸钱。她搬来梯子靠在横梁上,木梯吱呀作响,惊得墙缝里的蝙蝠扑棱棱飞起。横梁积着厚厚的灰,手指划过处,摸到块冰凉的硬物——是个用油布裹着的木盒,打开时,一股霉味混着檀香涌出来,里面正是半张泛黄的庚帖,上面梅氏二字旁边,张氏的名字虽被虫蛀了一角,却仍能辨认。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脚步声。林夏慌忙把庚帖塞进怀里,躲到供桌后。吴中医举着马灯走进来,灯光在他脸上晃出狰狞的阴影。他径直走到梅树下,从药箱里拿出把小刀,在树干上划了道口子,暗红色的汁液渗出来,像在流血。快了,就快了……他喃喃自语,从罐子里倒出些褐色粉末撒在伤口上,七月十九,用她的血续上咒,吴家就能再稳三十年……
马灯的光忽然扫过供桌底,吴中医的影子猛地顿住。出来吧,小林医生。他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木头,发闷又发沉,我就知道,你会找到这里。
林夏攥紧怀里的庚帖,从供桌后走出来。月光落在她胳膊上的红斑上,那些梅花形状的印记在暗处泛着诡异的光。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声音在发抖,却强撑着直视对方。
吴中医突然笑了,马灯在他手里晃得厉害:为什么因为梅娘就该去死!她敢拒绝我爷爷,敢坏吴家的名声,就该被沉塘!他猛地把马灯砸在地上,火光瞬间舔上梅树的枯枝,你以为你能翻案等明天你的血喂了这树,谁还会信你说的话
火焰噼啪作响,照亮了祠堂角落的阴影。陆沉带着警察从暗处走出来,手里举着记录仪,镜头对准吴中医扭曲的脸。吴德才,你涉嫌故意伤害、投放危险物质,跟我们走一趟吧。陆沉的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我们在你诊所后院的地窖里,找到了大量链格孢霉培养皿,还有没用完的致幻草粉末。
吴中医被按在地上时,突然对着梅树哭喊:爷爷!我没守住吴家!梅娘真的回来了!火焰中,那些血梅花瓣纷纷坠落,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像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