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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咱们造百支箭了!”苏文远正往《守城纪要》上补画汲水器图样,笔尖沾着露水,在
“铁箍加固城楼”“硫磺箭簇”
等字样旁添了
“杠杆汲水”
四个字。他忽然抬头道:“石兄,等咱们把这些法子记全了,将来编进《天工录》,定能让后世知道睢阳是怎么守住的。”裴琰望着远处叛军大营重新竖起的旗帜,史朝义显然在集结兵力,新一轮攻城随时可能开始。可他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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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有能穿透皮甲的铁箭,伤兵营有能愈合伤口的药膏,水井里有能解渴的清水,更重要的是,这座城里有无数双愿意握着工具、而非握着刀的手。鲁尔往转关弩里压满了箭,铁钳在箭簇上敲出清脆的响:“少郎,该上弦了。”裴琰扳动弩机,五支铁箭杆齐刷刷指向叛军大营,箭簇的反光在晨光里像五颗亮星。他忽然想起父亲留在锻坊墙上的那句话:“铁可铸剑,亦可铸犁,全在握锤人的心。”此刻,睢阳的每一块城砖,每一支箭,每一口井,都在诉说着这个道理。而他们这些握着锤、握着针、握着药杵的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这座孤城锻造成乱世里最坚硬的那块铁。远处传来叛军集结的号角,低沉而急促,像死神的催命符。可城楼上的人却没谁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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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正在给箭簇淬火,鲁尔在调试转关弩的机括,沈蘅在给伤兵换药,连元老爷子都把机关鸟的弦上得更紧了些。裴琰握紧手里的铁箭杆,忽然对张巡笑道:“将军说的睢阳鲈鱼,可得留着等咱们喝庆功酒。”张巡举起枪杆,枪尖在晨光里闪着寒光:“定留着!还要就着沈姑娘的新茶,听石匠师傅讲怎么把叛军挡在城外的。”第一支叛军的箭射上城楼时,裴琰正往熔铁炉里添了块新炭。火光映着他年轻却沉稳的脸,像映着整个睢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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