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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空气骤然绷紧。肃宗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叩,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裴琰望着御座后那幅褪色的《江山图》,图上的江淮之地正被叛军铁蹄蹂躏,忽然想起张巡临终前的血书:“睢阳破,江南危矣。”
“臣以为,”
他迎上鱼朝恩的目光,铁钳在袖中硌得掌心生疼,“当务之急是复民生。叛军劫掠千里,百姓无粮无器,纵有强弩,守的也是座空城。臣愿先监造农具,疏通沟渠,让关中百姓能种上冬麦
——”
“放肆!”
鱼朝恩猛地打断,尖声刺破殿内的寂静,“裴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军国大事指手画脚!眼下叛军据洛阳、逼长安,陛下召你入宫,是让你造破贼的利器,不是让你摆弄锄头!”
他上前一步,袍角扫过裴琰的靴尖,语气里的狠戾几乎凝成实质:“老奴在军器监见得多了,你们这些匠人,总以为手艺能通天。却不知在这凤翔城里,陛下的一句话,比你那锤子重百倍!”
裴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睢阳粮尽时,百姓用他造的铁犁翻土找野菜;想起鲁尔用断刀改的锄头,让流民在破城前种下最后一季麦。这些在鱼朝恩眼里,竟成了
“摆弄”?
“公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