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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本子。一张照片从夹页中滑落——母亲年轻时的校园照,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
找什么呢李淑芬的声音在背后炸响。
我转身时撞翻了铁盒。疫苗接种本散落一地,露出下面的诊断书——肺癌晚期。
您...生病了我捡起诊断书。
李淑芬突然老泪纵横：医生说我最多半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孙子...
明远闻讯赶来时,李淑芬正躺在床上呻吟。家庭医生量完血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老人家的心愿...尽量满足吧。
那天晚上,明远跪在床边求我：妈就这点心愿...我们再生一个,嗯
如果又是女孩呢
明远不说话了。月光照在他后颈上,那里有道疤——据说是李淑芬用晾衣架打的,因为他小学考试没得第一。
一个月后,我意外怀孕了。李淑芬的病突然好转,开始每天炖补品。我偷偷把药丸送去化验,结果只是维生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