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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用帕子替他擦汗,指尖划过他手腕上一道浅疤——那是二十年前在苏州偷钱庄时,被护院的刀划的。都多大岁数了,还总惦记那些。当年要不是你非要偷那串朝珠,咱们也不用连夜跑路。
那串朝珠可是贡品!赵福海眼睛亮起来,我记得你用头发丝缠开的锁,那手艺……
打住。妻子捂住他的嘴,眼尾的细纹里藏着笑,孩子们在前面读书呢,仔细被听见。她转身从妆匣里拿出个镶宝石的手袋,刚从布庄收的货,说是上海来的新款,你瞧瞧
赵福海的目光落在手袋上的三颗红宝石上,喉结又动了动。敢不敢再玩回‘戏潜’
妻子挑眉,提着裙摆往门外走:老规矩,输了的给孩子们买糖葫芦。
赵福海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得像猫。走到月亮门时,他突然左肩一沉,看似要撞到妻子,实则手腕已如灵蛇探出。妻子早有防备,手肘后顶,手袋往怀里一缩——可再低头时,三颗宝石已落在赵福海摊开的掌心里。
你这招‘顺水推舟’,还是没改当年的痞气。妻子又气又笑。
赵福海把宝石塞回她手里,笑声震得廊下的铜铃轻响。改不了喽。当年在天津卫,我就是这么从洋鬼子口袋里摸出怀表的。他望着院墙外的炊烟,突然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总怕,这好日子跟偷来的似的,哪天一觉醒来,啥都没了。
第二章:墙头上的影子
赵家的院墙是牌岭镇最高的,墙头插着的碎玻璃被打磨得锋利,在月光下像一排獠牙。可这院墙,却拦不住十五岁的机灵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