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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灯红酒绿藏锋刃
民国二十五年,天津卫的雨总带着股咸腥气。
沈若雁提着旗袍下摆踏进金夜楼时,檐角的水珠正砸在她新买的黑缎鞋面上。楼里的喧嚣像被闸门拦住的洪水,猛地涌到眼前——留声机里的《夜来香》缠缠绵绵,骰子在骨牌桌上撞出脆响,穿西装的男人搂着穿露背装的舞女笑,鬓角的白霜沾着酒气。
哟,这不是雁娘吗顾司令在三楼牡丹厅候着呢。
鸨母红姑扭着腰迎上来,金镯子在腕子上转得飞快,可算把你盼来了,这位爷脾气大,就爱听你那嗓子。
沈若雁扯了扯水红色的旗袍领口,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她化名雁娘刚在金夜楼唱了三天,凭着一首《天涯歌女》红了半边天,可没人知道,她袖管里藏着枚银质的梅花针——那是梅机关给她的信物,也是催命符。
红姑放心,错不了。
她声音柔得像水,指尖却悄悄摸了摸藏在发髻里的微型相机。
三楼牡丹厅的门是虚掩的,里头传来说话声。沈若雁深吸一口气,推门时故意让脚步重了些,银钗上的流苏晃出细碎的响。
顾司令,您要的《醉花阴》,雁娘给您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