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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风瞬间灌满了她的口鼻,吹得她几乎站立不稳。破败的天台空旷而冰冷,边缘的矮墙低矮得吓人。一个穿着单薄蓝白色校服的少女背影,孤零零地悬在天台最边缘的水泥台上。她背对着门,身体微微前倾,瘦弱的肩膀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像一片随时会被狂风卷走的落叶。脚下,是令人眩晕的、几十米高的虚空。
巨大的恐惧瞬间扼住了林小雨的喉咙,让她窒息。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和对陈默守护的承诺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冲破了喉咙:
等等!别跳——!
那背影剧烈地一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僵硬,少女转过了头。
那张脸年轻得令人心痛,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冻得发紫。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仿佛灵魂早已抽离。然而,在看清林小雨焦急面容的瞬间,那张枯槁的脸上,竟极其诡异地、极其虚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解脱的笑意。
林小雨的心脏被那笑容狠狠攥紧。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她看着少女摇摇欲坠的身影,巨大的恐慌和那个未完成的正字在脑海中激烈碰撞。她必须抓住她!必须!为了陈默,也为了这个站在悬崖边的生命!
我爸……情急之下,林小雨脱口而出,声音因极致的紧张而尖锐变形,我爸……我爸就是刻那些‘正’字的人!他叫陈默!他一直在守着那张椅子救人!他就是为了救像你这样的人……才……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才倒下的!你不能……不能让他白……
等字还没出口,少女那死寂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她嘴唇翕动着,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被风吹得几乎飘散,却又无比清晰地,重重砸在林小雨的鼓膜上:
昨晚……我好像梦见他了。
林小雨猛地怔住,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