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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追与藏:酥香藏意
次日,京城的晨鼓刚敲过三通,东方天际才泛起一抹鱼肚白,城门守卒便已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此刻的街道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划破。一匹玄甲黑马如一道黑色闪电冲过吊桥,马蹄踏碎凝结在青石板上的晨雾,溅起的水珠在初阳下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马上之人身着紫袍银带,腰间长剑的剑鞘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可他的眉目,却比那剑光更冷三分。
守卒揉了揉眼睛,待看清那挺拔的身影,不由得暗自咋舌。谁不知道这位枢密副使寇谨向来不苟言笑,每日天不亮便已在枢密院处理军务,今日怎会如此
“清闲”?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策马前往的方向,竟是城南那家以梨花酥闻名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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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铺子辰时才开炉,此刻门板紧闭,连烟囱都还没冒出烟来。寇谨勒马立于晨雾里,玄甲上的甲片映着天光,像一截被月光误留在白昼的冰,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与铺子门缝里飘出的淡淡甜香格格不入,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大人,还得等半个时辰。”
伙计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拉开门板,当看清马上之人时,吓得手一抖,手里的面盆差点翻倒在地,浑浊的面水差点溅到自己的布鞋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位平日里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寒气逼人的大人,会为了几枚梨花酥,在这清冷的晨雾里等上半个时辰。
寇谨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掠过铺子门前那棵老槐树,指尖却在马鞍上轻轻叩击起来。那节奏不急不缓,笃、笃、笃,恰好与当年成钰在绣架前学绣花时穿针的频率重合。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总说穿针比练剑还难,绣不了三针就会噘着嘴撒娇,而他就会坐在一旁,假装看兵书,实则用余光偷偷看她笨拙的模样。她最爱这家的梨花酥,说那酥皮入口即化,里面的梨馅甜而不腻,像是裹着整座春天。三年前他奉旨监斩成府那日,刑场周围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可她在撞柱前,最后望向的却是这家铺子的方向。那时刚出炉的梨花酥香气漫过街角,甜得发腻,像在为一场血色祭奠撒了把不合时宜的糖。
半个时辰的等待,在寇谨这里仿佛只是弹指一瞬。当梨花酥出炉时,热气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他亲自从伙计手中接过,以一方锦帕托着。六枚酥饼码得齐齐整整,没有一丝歪斜,锦帕边角绣着的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