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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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国挂断电话,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猛地一挥手,像要挥开这令人窒息的烦闷：不想了！烦！今天我高兴！走,下馆子！庆祝浩浩高中状元！那状元两个字,他说得格外用力,仿佛要用它砸碎所有的不解和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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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包间金碧辉煌,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讽刺剧场。林建国意气风发,不断接受着熟人的道贺。
林总！恭喜恭喜！令郎高中状元！光宗耀祖啊！打算报清华还是北大
同喜同喜！还没定,还没定！林建国红光满面,声音洪亮,一一应酬着,您家公子千金考得如何
趁着等菜的间隙,林建国兴致勃勃地转向林浩：浩浩,想好报哪个学校什么专业没金融计算机还是……
林浩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连一个像样的专业方向都说不出来,顾左右而言他。林建国皱了皱眉,起身去洗手间。就在他离开不久,林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低声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便匆匆离开了包间。
过了许久,菜都上齐了,林浩还没回来。林建国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阴沉,显然刚才在走廊遇到了我的班主任,两人交谈了不短的时间。他扫了一眼空位,不耐烦地对我说：去！看看你弟弟搞什么名堂！叫他回来吃饭！
我在喧闹的大厅没找到林浩,打他电话也无人接听。一种强烈的不安驱使着我走出饭店侧门。外面是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昏黄的路灯下,林浩正被三四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堵在墙角。他们推搡着他,嘴里骂骂咧咧,声音在雨后的潮湿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姓林的！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