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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
3:声波驱动(需有效发声)。
警告:违反限制将导致能力永久冻结及不可测反噬。
没有说明书,没有客服热线,只有这三条铁律和一个名为重构度的、永远停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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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冷进度条,沉在我意识的角落。我试过,对着打翻的咖啡杯喊复原!——杯子纹丝不动,只有那深褐色的液体沿着桌布贪婪地蔓延。规则是绝对的。我成了这世界上最富有也最贫穷的囚徒,手握创世权柄,却一年只能动用一次,还得避开最绝望的那些选项。
爸爸小满的声音把我拉回来,带着孩童特有的、对沉默的敏感不安。我立刻挤出笑容,把她抱到腿上,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微凉的发顶。她的头发因化疗变得稀疏脆弱,像秋日里凋零的草茎。蝴蝶想进来玩呢,我指着窗外,可惜玻璃挡住了。
她小小的身体靠着我,没什么分量,像一片羽毛。我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残留的、属于孩童的甜香。那该死的尤文氏肉瘤,像一个潜伏在阴影里的恶魔,正一点点蚕食她腿骨里的生机。每一次化疗都像一场酷刑,呕吐、脱发、无休止的疼痛,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昂贵的靶向药只是续命的绳索,勒得我们喘不过气,账户里的数字以惊人的速度坍塌,而希望的影子却越来越淡。
深夜,小满在药物作用下终于沉沉睡去。病房里只有监护仪规律而冷漠的滴答声。妻子蜷在窄小的陪护椅上,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疲惫和忧虑也如刻刀般深深刻在她脸上。我走到窗边,外面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一片虚假的繁华。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寒意直透心底。绝望像冰冷粘稠的沥青,从脚底漫上来,将我一点点吞没。小满越来越频繁的痛呼,医生摇头时眼中的怜悯,催缴单上刺目的红字……它们交织成一张网,勒得我快要窒息。
那进度条,0.00%,在意识深处闪着幽微的光。像嘲弄,又像唯一的灯塔。一年一次的机会……不能杀人,不能永生……不能直接抹除疾病……那该死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