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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我八岁那年被选上,娘把我送到祠堂前夜,在油灯下给我缝了个贴身的布袋,往里面塞了把桃木梳。梳子是用老宅后院的桃树做的,梳齿间缠着七根黑丝线,线头上还沾着些树皮屑。夜里听见梳头声,就用这个敲匣子。
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凉得像秋雨,顺着指缝往下流,千万别让木偶沾着血,切记。
我后来才知道,那七根黑丝线,是用她的头发搓的。
祠堂的香案上总摆着三炷香,是镇上老字号
香烛李
特制的,据说混了艾草和朱砂。无论刮风下雨,这三炷香都烧得笔直,烟柱袅袅地往上飘,在梁上聚成一团白雾,久久不散。我睡在供桌旁的小榻上,榻上铺着的草席早就发霉了,散发着一股陈腐的气息。夜里总听见供桌底的暗格里传来窸窣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头,一下,又一下,节奏均匀得让人头皮发麻。
有次我实在忍不住,趁族叔公巡查离开后,偷偷往暗格里塞了把小米。那是我从自己的口粮里省出来的,饱满的黄米粒在月光下闪着光。可第二天一早,暗格的缝隙里却冒出些黑乎乎的东西,我用树枝扒拉出来一看,竟是一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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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像墨,白的像霜,还有几根带着暗红色的血痂,缠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土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