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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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疯狂滚动,林悦知道此刻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她颤抖的指尖。她摸出包里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赵宇与苏瑶合谋转移苏氏资产的对话在雨幕中炸响。苏瑶的尖叫与赵宇的咒骂交织成绝妙的背景音乐,林悦笑着将录音笔扔进消防栓的积水中,看着那些肮脏的秘密在电流火花中灰飞烟灭。

林悦！母亲的哭喊声从楼梯间传来,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此刻头发散乱,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病危通知书。林悦最后一次望向天际线,那里正有一架航班拖着流光划过,就像五年前她第一次带赵宇参观苏氏工厂时,他指着飞机说的那句：等我们结婚,就坐头等舱环游世界。

当身体开始自由坠落时,林悦闻到了记忆中母亲煮的桂花糖粥的香气。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云层中浮现出自己十五岁的模样,那时她刚拿到全国化学竞赛金奖,站在颁奖台上对台下的苏瑶比心,而赵宇正躲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用手机偷拍她被聚光灯照亮的侧脸。

血色黎明撕开夜幕的瞬间,林悦的指尖突然触碰到某种温暖的力量。那不是赵宇承诺的巴黎阳光,也不是苏瑶炫耀的钻石光芒,而是她九岁那年在孤儿院大火中,那个消防员叔叔抱她时身上的烟味与体温。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听到有个声音在云层深处低语：林悦,该醒了。

2、涅槃时刻：时光裂缝中的觉醒

林悦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频率与记忆中急救室的监护仪惊人相似。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缀着粉色樱花墙纸的天花板——这是她大学时期的卧室。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2020年3月17日,与她坠楼的日期分毫不差,只是年份倒退了五年。

手指触到床单下的硬物,抽出来的瞬间呼吸骤停。那是苏氏集团2020年的财务报表初稿,右下角还留着她用荧光笔标记的警惕赵宇关联交易字样。纸张边缘的咖啡渍晕染开数字,正是她在得知父亲确诊那天打翻的那杯拿铁。

悦悦,下来吃早餐！楼下传来母亲的呼唤,声音里没有三年后医院走廊里的颤抖。林悦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镜中映出的少女有着饱满的苹果肌和未施粉黛的脸,锁骨处的烫伤疤痕还未结痂,像朵褪色的红梅绽放在雪肌之上。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赵宇。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直到自动挂断才颤抖着点开相册。最新的照片是昨晚公司庆功宴,苏瑶亲昵地搭着赵宇的肩膀,配文最好的搭档。而她当时站在镜头外,满心欢喜地准备宣布两人订婚的消息。

叮的一声,微信弹出苏瑶的消息：悦悦,今天要不要一起去看婚纱宇哥哥说想给你惊喜呢~林悦看着那个波浪号,突然想起三年后她在ICU签放弃治疗同意书时,苏瑶也是用这种轻快的语气说：伯父的丧葬费我帮你垫了,记得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