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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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部翻涌起剧烈的恶心,林悦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镜中的少女弯腰咳嗽,胸前的疤痕随着动作牵扯出红痕。她突然扯开睡衣,看着那道蜿蜒的伤疤,记忆如潮水般倒灌——那是2020年5月,苏瑶在新品发布会上被泼硫酸,她本能地扑上去替她挡下。当时赵宇抱着浑身发抖的苏瑶说：悦悦,你真勇敢。而现在,她终于看清他眼底的算计。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父亲的号码。林悦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悦悦,今天下午三点来公司,我有重要的事宣布。她攥紧手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个时间点,正是父亲将苏氏30%股权转让给赵宇的日子,美其名曰考验未来女婿。
爸,我下午要去医院。话出口的瞬间,林悦自己都吃了一惊。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父亲温和的声音带着欣慰：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爸爸陪你去她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樱花树,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是爸爸看错了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林悦挂断电话,开始翻找衣柜。三年前的她总爱穿浅色套装,现在却在最底层摸到了件黑色连帽卫衣。穿上时,口袋里掉出张电影票根,日期是2020年3月18日,场次《蝴蝶效应》。她盯着票根上的字,突然想起赵宇那天临时取消约会,说要陪苏瑶处理紧急工作。
镜子里的少女此刻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她将长发高高束起,用遮瑕膏掩盖住锁骨的疤痕。下楼时,母亲正端着南瓜粥从厨房出来,看到她的装扮愣了下：今天要去见客户林悦低头喝粥,含糊应着,目光却落在玄关处的日历上。3月17日被红笔圈着,旁边写着赵宇生日。
妈,我晚上要加班。林悦放下碗筷,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母亲在身后喊：记得给宇宇准备礼物！她充耳不闻,直到坐进保时捷才狠狠捶打方向盘。这辆车是去年赵宇借走的,说是要给苏瑶撑面子,再还回来时里程表多了三万公里。
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林悦突然拐进一家便利店。她盯着货架上的速溶咖啡,想起三年后那个暴雨夜,赵宇就是在这里买了杯咖啡,然后将掺了安眠药的饮料递给她。监控录像显示,她是自愿跟他离开的——当然,那段录像后来被剪辑得面目全非。
小姐,需要帮忙吗店员的询问惊醒了她。林悦随便拿了罐咖啡,结账时注意到收银台旁的杂志封面：苏氏千金林悦与赵氏集团继承人赵宇疑似好事将近。照片里的她笑得像个傻子,而赵宇的手正搭在苏瑶腰上,位置微妙。
回到公司,电梯门在18楼打开的瞬间,林悦闻到了熟悉的檀香。这是她特意为会议室准备的香氛,却在三年后成为苏瑶的标志性味道。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父亲正站在落地窗前看文件,鬓角的白发比记忆中少了许多。
悦悦来了。父亲放下钢笔,指节敲了敲桌上的股权转让协议,赵宇这孩子不错,这次收购案完成后......话音未落,林悦突然抓起协议撕成两半。父亲震惊的表情让她想起三年后在太平间,他闭眼前最后说的话：爸爸错了,不该逼你联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