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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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初,王龁的玄旗插上赵军粮台。当火把照亮堆积如山的陶罐时,所有秦军都倒吸冷气——罐中腌制的非是粮秣,而是阵亡赵卒被盐渍的右臂。每支残肢上都刺着赵字,这是赵括用巫术激发的敢死血誓。
子夜,我在车裂的赵军辕门前见到那个传奇对手。赵括的鱼鳞甲缝隙长满霉斑,掌中长剑却仍泛着寒光。他用剑脊反射月光,在沙地画出完整的九州舆图:武安君可知,我若取道阏与...
破风声截断了他的豪言。王龁的鸣镝箭洞穿赵括咽喉时,我注意到箭羽上绑着的不是寻常翎毛,而是半片写满赵宫密语的玉牍。
霜降日的晨雾裹着血腥味,我站在空仓岭隘口俯瞰四十万赵军降卒。他们像受伤的兽群蜷缩在泫氏谷地,破裂的皮甲下露出用草绳捆扎的骨矛——这是《云梦秦简》记载的降卒隐兵之兆。
粟米仅支三日。军需官摊开的竹简上,人字被朱砂圈得刺目。他指甲缝里的黍粒发黑,那是昨夜截获的赵卒密信:谷粒内藏毒菌,遇热即生瘴疠。
王龁突然掀帐闯入,铁甲上结着冰碴:邯郸密报!他递来的玉牍刻着赵国宫室暗纹,平原君已说动魏楚,联军不日将断河内道!这比史书记载的合纵提前了半年。
巡视降营时,我注意到赵卒绑腿的麻布异常厚实。当亲卫割开布帛,露出层叠的三棱铜片——正是韩弩专用的箭簇垫材。这些本该被缴获的军械,此刻正被分批运往谷地西侧的溶洞。
禀武安君!墨家禽契满身泥浆来报,溶洞内藏硫磺二百石!他展开的绢图上,爆破点竟与秦军地下火道完全重叠。赵人诈降之策,早被《孙子·九地篇》预言。
子夜军议,诸将佩剑皆出鞘三寸。王龁的剑锋在地图划出血痕:坑杀乃祖制!他指的正是秦穆公崤之战后屠晋俘旧例。司马靳却以《司马法》摔案:杀降不祥!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三队赵卒假借献俘之名,以骨笛声诱发秦军战马惊厥。当我赶到马厩时,五百匹河曲马已互相撕咬致死——它们的胃囊里满是催狂药草,与湖北包山楚简记载的马蛊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