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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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我挥动玄色令旗。埋伏在百里石长城的轻车锐士倾巢而出,每辆战车都配备改良后的连弩枢机。当赵军举起藤牌时,秦弩突然改射浸油的火箭,这是从楚国燧象战术获得的启发。
黄昏时分,退守将军岭的赵军残部发现所有水源都飘着苦杏味——禽契带人连夜投放了大量桃仁渣滓。绝望的赵卒开始割马喉饮血,却不知这些坐骑早被喂过巴蜀剧毒鸩羽。
月升之时,我在地火阵中央发现了赵括的佩剑。剑柄镶嵌的玉璜刻着赵国宗庙秘纹,而剑脊上的血槽残留着奇怪的结晶——千年后考古学家称之为最早的火药配方。晨雾在车辚辚间凝结成霜,我勒马立于故关遗址,指尖掠过夯土城墙的箭痕。二十万赵军被困百里石长城已逾四十六日,丹水西岸的枯树上挂满撕碎的襦衣,那是赵括发动的第九次决死冲锋留下的残迹。
禀武安君！斥候的嗓音因长期饥饿变得尖利,赵军开始烹食革甲！他呈上的半片胃囊里,未消化的牛皮与土茯苓混合成诡异的青黑色。我望向东北方狼烟,那里本该是赵军最后的粮道——三个月前派出的奇袭部队,此刻终于截断了滏口径。
午时三刻,赵军大营突然响起从未闻的夔鼓节奏。当王龁的轻车锐士回报时,我发现每个士卒耳中都塞着麻丝——赵括竟效法吴起聋兵陷阵之术,用毁掉听力的方式隔绝秦军心理攻势。
换弩。我挥动令旗,三万蹶张士在半个时辰内完成器械更换。新式箭镞参照出土秦弩设计,三棱带血槽的青铜矢头在日光下泛着幽蓝——这是用巴蜀盐井卤水淬炼的毒箭。
未时末,赵军赤旗突然如潮水退去。当我登上韩王山烽燧时,看见史书未载的骇人场景：四千匹剜去双目的战马拖着火球冲向秦军壁垒,马尾绑缚的青铜铎与地面铜钱形成共振,这是将齐国火牛阵与魏国声攻结合的杀招。
放渠！我斩断烽燧旁的朱绳。百里石长城暗藏的水闸轰然开启,事先引入的沁河水裹着圆木倾泻而下。火马阵在激流中化作浮尸,赵括苦心设计的盲冲战术被水利工程破解。
酉时,血色残阳映出赵军最后的疯狂。三丈高的巢车上,赵括卸去犀甲散发跣足,亲自击鼓激励亲卫飞骑营。这些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培育的精锐,此刻以肉身撞击秦军车阵,每匹战马都披着缴获的秦军铁甲。
开弩匣！我举起虎符。隐藏在鹿砦后的床弩同时发射,特制的铁索箭穿透赵骑铠甲,将整队骑兵串成血葫芦。这是参照后世出土秦代连弩车设计的绞杀阵,青铜机扩的咬合声与赵括的鼓点同频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