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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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时,我在粮囤旁发现奇诡的足迹——三趾禽印深陷冻土,每个足印中心都嵌着粒朱砂。随军方士用桃木剑挑起朱砂时,雪地突然窜起绿火,映出丈余高的鸟形阴影掠过辕门。
是姑获鸟！方士的龟甲卜筮裂成九瓣,赵军以战死者魂魄饲鬼,此乃夺粮之兆！
王龁突然拔剑斩断绿火：末将愿带锐士夜袭赵营！剑锋扫过处,雪地上赫然显出带血的赵文字符——饥。
子时,我登上韩王山残垒。百里连营的篝火在暴雪中明灭如磷火,赵军方向飘来诡异的童谣：秦人黍,赵人镞,雪作盐,骨作釜...歌声穿透风雪,竟引得我军战马集体悲鸣。
五更天,斥候带回更可怕的消息：赵括在丹水东岸筑起九座人骨祭坛,每座坛顶都悬着逆北斗排列的青铜铎。每当北风掠过,骨铎齐鸣声便与姑获鸟的啼哭共鸣,我军粮车经过处必现鬼影。
不是巫蛊。我摩挲着虎符上的冰碴,赵括在利用地形制造回声。现代声学知识突然刺破迷雾,那些祭坛是声波反射装置,骨铎频率会惊扰牲畜！
王龁瞳孔骤缩：武安君如何知晓...声波
我一惊,急忙改口：是听风辨器之术。速取革盾蒙住战马耳目,以湿泥封住粮车轮轴。当虎符拍在案几上时,青铜错金纹路竟与赵军祭坛方位完全对应。
七日后,当第一队蒙眼战马成功穿越鬼嚎谷时,我在祭坛沙盘上发现了更深的阴谋——所有声波汇聚点直指秦军埋骨堑。史书记载白起坑杀赵卒之地,此刻正在地脉中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报！浑身浴血的斥候撞进大帐,埋骨堑...埋骨堑涌出黑泉,触者皆生恶疮！他掀开臂甲,溃烂的皮肉间竟有无数黍粒在蠕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