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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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突然响起祭祀鼓点,赵括的赤色大纛竟出现在风雪尽头。我知道,这场饥寒交迫的战役,终于走到了史书未曾记载的歧路,
我望着医帐外成排的裹尸草席,手中《黄帝内经》的竹简正在渗出黑水。患病士卒臂上的黍粒状脓包,竟与埋骨堑涌出的黑泉结晶完全相同。
非瘴非疠。随军老医用银刀剜出腐肉,刀刃瞬间爬满铜绿,此毒遇金而蚀,遇木而长。他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三匹辕马的眼眶里爆出黍苗,根须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王龁一剑斩断马首,喷溅的黑血在雪地上蚀出深坑：赵人歹毒！竟在泉眼投蛊！他玄甲肩头的饕餮纹正在溶解,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
子夜巡营时,我发现了更可怕的真相——所有病患的梦境都出现了同一座九层玉台。当方士用曼陀罗烟引出士卒的梦呓时,沙盘上的黍粒自动排列成赵文字符：稷神泣血。
是社稷之诅。方士的桃木罗盘炸裂成屑,赵人将国运与诅咒相连,每死一赵卒,则秦军多染一病者！
我猛然想起邯郸出土的战国帛书曾有记载,公元前262年赵国大旱时,巫祝以五谷人牲祭天求雨。此刻赵括分明是在反向操作,将秦军粮草危机转化为诅咒媒介。
取火牛来！我挥剑斩断被黍根侵蚀的旗杆,以松脂裹角,尾缚浸油茅草。当三百头火牛冲向埋骨堑时,牛角上的青铜铃铛与赵军骨铎频率相克,这是从现代声波干扰战术获得的灵感。
地动山摇的刹那,黑泉源头传来玉石俱焚的哀鸣。病患臂上的黍粒脓包纷纷爆裂,流出的却不是脓血,而是带着稷香的黄粱。王龁突然跪地呕吐,吐出的粟米间夹杂着半融化的龟甲——上面竟刻着所有秦军将领的生辰八字！
武安君！浑身焦黑的斥候撞进大帐,赵括在丹水东岸...筑京观！他喉间插着的赵箭上缠着帛书,血字在火光中显现：以尔将士骨,沃我赵国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