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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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渡生用铜镜切断幻象连接时,江晚秋的指甲已经抠进自己脖颈。祠堂烛火剧烈摇晃,供桌上的三牲祭品再次腐烂,这次连盛放祭品的瓷盘都生出霉斑。
她在共享你的五感。陈渡生用朱砂混着鲜血在她掌心画符,当腐烂蔓延到心脏位置......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更鼓声打断。
子时的打更声本该从村口传来,此刻却分明响在祠堂梁柱之间。三叔公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被割裂的嘴巴张开发出漏风的声音：七...日...坟...
尸体的寿衣内襟渗出字迹,像是有人用指甲蘸血写的：
西阁楼
丙寅箱
莫信渡生
最后一个字的笔画尚未干涸,尸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成白骨。江晚秋转头要问,却发现陈渡生正死死盯着自己掌心——方才画的符咒不知何时变成了囚字。
暴雨倾盆的归途中,江晚秋在石桥边瞥见送亲队伍。这次她看清了灯笼上的字：洛水河神娶亲。当队伍经过百年槐树时,所有纸人都扭头看向她,用朱砂点的眼睛淌下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