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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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渡生突然将她推进芦苇丛。
他的手掌捂住她口鼻的瞬间,江晚秋闻到了腐肉的气息。送亲队伍停下脚步,纸人们齐刷刷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新娘的轿帘无风自动,伸出的手臂爬满尸斑,指尖悬着枚熟悉的玉坠——正是江晚秋母亲临终前戴的那枚。
怀表表盖突然弹开。
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全部倒转,指针逆时针飞旋。当江晚秋再次抬头时,石桥上空无一人,只有她亲手编的祈福结挂在桥头,红绳已经变成死灰色。
回到老宅时,阁楼传来异响。
江晚秋握紧铜镜冲上楼梯,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二十年前的梳妆台纤尘不染,胭脂盒开着,象牙梳齿间还缠着几根长发。铜镜自行飞到梳妆台上方,镜面浮现出程月棠被活埋当天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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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看清那些金线的源头。
少女的脊椎被钉入七根金针,每根针尾都连着缠绕生辰八字的金线。当井水淹没口鼻时,金线突然绷直,将魂魄生生扯出躯体。而握着金线另一端的人穿着青布长衫,背影与陈渡生有七分相似。
镜面炸裂的碎屑划破脸颊时,江晚秋在镜柜深处摸到硬物。那是把黄铜钥匙,柄部刻着生辰八字——正是她自己的出生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