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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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渡生用桃木剑挑开婚书时,纸面突然渗出鲜血。七个血指印化作蠕动的肉芽,顺着剑身攀爬。当肉芽即将触到他手腕时,窗外飞来只纸鹤叼走婚书,在空中燃成灰烬。
你们惊动守棺人了。神婆拄着人骨杖出现在门槛阴影里,腕间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当年沉棺时,程家在每个送亲者体内种了尸蚕。现在它们闻到活人气味......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井口突然喷出浓绿烟雾。无数半透明的蠕虫在雾气中游弋,每条虫体内都裹着张痛苦的人脸。被尸蚕触碰的草木瞬间枯萎,石砖表面鼓起密集的水泡。
江晚秋的铜镜突然脱手飞出。
镜面在空中展开血色屏障,将尸蚕阻隔在祠堂之外。当屏障出现裂痕时,她看到镜中浮现出程月棠的脸。这次鬼新娘没有露出獠牙,而是流着血泪指向西厢房。
破败的厢房内布满蛛网。
梳妆台抽屉里躺着本被撕碎的日记,江晚秋拼凑出关键段落：他们要把晚秋炼成容器,我偷换铜镜时看到渡生在刻咒......1998年的渡生怎么可能穿着长衫残页边缘画着个后颈有胎记的男人,正在往婴儿襁褓里放青铜铃铛。
祠堂突然响起丧钟。
这次是六短一长,代表族老殒命的报丧钟。当他们赶回时,发现神婆的尸身被钉在祠堂横梁上,七根桃木钉排列成北斗七星状。被割开的腹腔内没有脏器,塞满了正在孵化的尸蚕卵。
还剩三天。陈渡生盯着开始腐烂的桃木剑,当铜镜完全碎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