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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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渡生举着蜡烛站在门口,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阴影。他的视线落在散落的婚书灰烬上,喉结重重滚动：二十年前,你母亲抱着三个月大的你逃出村子。
地板上的水渍不知何时漫到脚边,江晚秋突然发现这些水带着淡淡的腥甜。当她抬起浸湿的鞋底,赫然看到木纹缝隙里嵌着片染血的指甲盖。
你父亲不是病死的。陈渡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蜡烛倾斜滴落滚烫的蜡油,当年他执意要带你们母女去做亲子鉴定,结果车刚出村口就......
凄厉的猫叫打断了他的话。
阁楼窗外蹲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细线。它嘴里叼着只断手,无名指上戴着江晚秋今早扔在客栈垃圾桶的创可贴——那是在山路上被铜镜划破手指时贴的。
陈渡生突然抽出匕首割破掌心,将血抹在窗框上。黑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断手掉在窗台时,江晚秋看见切口处布满细密的齿痕。
还有六天。他盯着血珠在窗框上凝成的诡异图案,当年你母亲偷走的不仅是铜镜,还有程月棠的命格。现在她要拿回去......
后半夜下起雨来。
江晚秋蜷缩在雕花拔步床上,总觉得被褥透着股土腥味。半梦半醒间,听见床底传来挠木板的声音。她强迫自己不要睁眼,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终于让人崩溃。
掀开床幔的刹那,整张床轰然塌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