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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号外》送您。老板娘递来泛黄的报纸,头版照片里1997年的暴雨正淋湿沈宅拍卖会现场。程默的指尖触到油墨的瞬间,报纸突然播放起全息影像——二十三岁的沈默正被保安按在贝森朵夫钢琴前,而五岁时的自己蜷缩在琴箱里偷看。
暴雨在午夜变得粘稠,程默跟着泡面包装上的荧光箭头拐进深水埗后巷。废弃变电箱的铁锈簌簌剥落,露出里面被绞断的琴弦,每根都系着不同年代的火车票。当他扯动第七根琴弦时,墙壁突然翻转,霉斑在月光下拼出欢迎来到因果酒吧。
霓虹灯管拼成的莫比乌斯环在吧台旋转,酒保擦拭玻璃杯的手缺了无名指。程默摸到高脚凳上的刻痕——那是十二岁物理竞赛二等奖证书的编号。来杯量子威士忌酒保推来的冰块里冻着半张维也纳机票,正是母亲撕碎的那半张。
当程默的嘴唇触及杯沿时,整间酒吧开始坍缩。他坠入正在播放老电影的荧幕,黑白画面里穿阴丹士林旗袍的苏璃正将襁褓塞进火车座椅。婴儿的哭声与琴弦断裂声共振,胶片突然卡顿,放映机射出的光柱里浮现鎏金怀表的齿轮结构。
你迟到了十七年。
穿机车服的阿璃从消防栓后走出,机械义眼闪烁着深水埗隧道的坐标。她抛来的调音扳手砸在积水里,溅起的雨珠在空中凝成道钉矩阵。程默弯腰拾取时,发现水洼倒影里五岁的沈默正在沈宅拆解座钟。
暴雨冲刷着因果酒吧的残骸,阿璃拽过程默的手按在变电箱上。生物电通过的瞬间,铁锈化作纷飞的灰蝶,露出嵌在墙体内的蒸汽火车操作台。当她拉下第七号闸刀时,程默听见自己前世跃下铁轨时的骨裂声,混着沈默在拍卖会的嘶吼。
这是因果列车。阿璃的机械臂拆开操作台暗格,取出布满咬痕的怀表,每次暴雨都是发车信号。程默将表链扣上手腕时,虚空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掌心都刻着不同年代的死亡证明。
隧道深处传来汽笛轰鸣,锈蚀的列车头灯刺破雨幕。程默在车厢连接处看见正在吃泡面的自己,而车窗倒影里穿白裙的苏璃正用口红在玻璃上书写E=λν。当他伸手触碰公式时,车厢突然翻转,坠入正在崩塌的沈宅密室。
腐臭的《时间简史》书页在身侧纷飞,程默抓住漂浮的琴弦荡向玻璃棺。棺中女子的旗袍突然燃烧,灰烬里露出苏璃在樱花车站解签的身影。当他试图合上棺盖时,三叔的镀金袖扣突然从虚空射出,将他的手掌钉在棺椁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