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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的父母是一对非常忠厚的山民夫妇。他们告诉我,燕儿去了市里找秦宝林要求复婚,但遭到秦宝林的拒绝。秦宝林横眉怒目地赶燕儿回山里。燕儿对秦宝林的姐姐、姐夫说他们是假离婚。可是姐姐、姐夫说他们作不了主。燕儿痛不欲生。面对苦命的燕儿,我竟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她,除非把秦宝林抓来放在她的面前。她的哭声让我也想跟着哭。女人是那样地爱男人,男人却置之不理,何况还有两个孩子,连孩子也不管。当初,为什么要在这大山里结婚,结婚的动机又是什么
我跟燕儿说：我只要一到市里,就帮你去找秦宝林,劝他跟你复婚。
燕儿说：不要去找他,他说了死也不会回来的。
秦宝林宁愿去死,也不回林场。难道林场比死还要让人恐惧
我想起了秦宝林每次傍晚去玉米棚的无奈脸色和那极缓慢的脚步。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笑容里不也是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的神色吗。这就是高山林区的知青,不愿一辈子过山民的生活。他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去造林,不得不去玉米棚守玉米。何况他的母亲还是美国公民,每月寄二十五元钱给他。
秦宝林的假离婚变成了真离婚,这件事马上就要在整个白石塔林场轰动起来,众人皆知。还有内坦造林队一个山民娶了一名女知青,婚后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女知青要返城了,也在跟山民闹离婚。知青点带队的转业军人,倒是没有听说他的知青老婆要跟他离婚。
知青何去何从,是离开,还是跟随
吃过晚饭,我心事重重的坐在林场门口的平地上的靠背椅里。仲开伟走来坐在我身旁,问我：刘羽,你有心事吗
是的,仲开伟。我说话的语调那样的悲凉,仿佛我就是那个燕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