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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摇头时,发间落下一枚纽扣。顾明洲俯身拾起,认出是那晚在宠物医院别在她衣领的狗狗徽章。纽扣背面用极小的字刻着SYCW,此刻被泥水模糊了最后一个字母,倒像是某种命运的重写。
警笛声穿透雨幕时,陈蓉早已不见踪影。顾明洲的助理举着伞赶来,平板上跳动着商业泄密调查的邮件提示。苏晚在眩晕中摸到口袋里的碘伏棉签,包装上的萨摩耶护士在雨中微笑,爪印恰好盖住文件残片上的董事长签名栏。
迈巴赫后座暖气开得很足,萨摩耶幼犬窝在苏晚膝头打鼾。顾明洲处理伤口时,袖口卷起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与陈蓉提到的顾母自杀报道中描述的伤痕位置完全重合。车载广播突然播报顾氏集团声明,主持人提到已故董事长夫人时,他缝合纱布的镊子突然刺破手指。
血珠滴在苏晚手背的留置针胶布上,与她昨日在医院抽血的痕迹重叠成残缺的月相。顾明洲抬眼时,她正对着车窗哈气,在雾气上画出环形山图案。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二十年前母亲坠楼那晚,自己在病房玻璃上画的月亮,被护士擦去时说这孩子疯了。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交通灯在雨中晕成朦胧的光团。苏晚忽然指向路边便利店:能停一下吗她裹着他的大衣冲进雨幕,再回来时抱着两罐热可可,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真皮座椅上。
小时候发烧,妈妈会往可可里加盐。她将其中一罐贴在他渗血的掌心,说能止痛。
顾明洲指尖颤了颤。母亲葬礼那晚,他在灵堂角落发现半罐结块的可可粉,保姆说夫人临终前突然想喝这个。此刻甜腻的热气蒸腾而起,萨摩耶幼犬突然将湿漉漉的鼻子凑近罐口,在拉环处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急救车鸣笛从后方超车时,苏晚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暴雨将妆容洗净后,眼下那颗泪痣与顾母遗照上的位置分毫不差。顾明洲的呼吸陡然加重,他伸手欲触那颗痣,却被突然刹车的惯性打断——前方高架桥上,陈蓉的红色跑车正歪斜地撞向护栏。
碎玻璃如钻石雨般倾泻而下时,苏晚本能地扑向顾明洲。萨摩耶受惊的吠叫中,她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与二十年前母亲难产那晚监护仪的警报声重叠。挡风玻璃裂纹蛛网般蔓延,将顾明洲瞳孔中晃动的月光割裂成锋利的碎片。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