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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病房
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天花板上投下晃动的涟漪,苏晚在镇痛泵的嗡鸣中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雪松香,她转动僵硬的脖颈,看见顾明洲蜷在陪护椅上打盹。晨曦透过百叶窗在他眉骨处切出明暗交界线,黑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包扎纱布的小臂——昨夜挡广告牌时留下的伤口渗出血迹,在纱布上洇出月牙状的暗红。
床头柜摆着插满洋桔梗的玻璃瓶,花瓣上凝着水珠。苏晚伸手去够水杯时,扯动了手背的留置针。冰凉的金属托盘突然递到眼前,护士戴着淡紫色乳胶手套的手指捏着棉签:顾先生吩咐每小时给您测一次血糖。
点滴架上的营养液袋印着私立医院标志,苏晚认出这是母亲曾住不起的VIP病房。她摸到枕下的手机,屏幕裂成蛛网,仍顽强亮起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十九个来自医院,十八个标注高利贷。最新短信是弟弟苏阳的:姐,他们说要剁我手!
洗手间传来水流声。顾明洲拧毛巾的手指关节泛白,腕表摘下来搁在洗手台上,表盘内侧刻着M.Z
2003——正是顾母自杀的年份。他转身时,苏晚迅速闭眼装睡,睫毛却不受控地颤抖。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她额角的冷汗,古龙水气息里裹着极淡的苦杏仁味。
睫毛抖得像落水的蝴蝶。顾明洲突然开口。苏晚睁眼时,正对上他虹膜里细碎的星光——昨夜车祸时挡风玻璃的碎屑还粘在他发间。他端来冒着热气的瓷盅,揭开盖是熬出米油的白粥,底下压着张CT报告单:轻微脑震荡的诊断栏旁,有人用钢笔草草画了只戴听诊器的萨摩耶。
走廊忽然传来争执声。陈蓉尖利的嗓音刺破病房寂静:我是她直属上司!苏晚攥紧被单,听见护士阻拦时推车撞在墙上的闷响。顾明洲突然将粥勺抵在她唇边,低声道:咽下去。白粥滑过喉管的温热让她想起昨夜的热可可,那罐被萨摩耶嗅出异样的饮料此刻正躺在垃圾桶里,拉环处残留着未溶解的白色粉末。
门被撞开的瞬间,陈蓉的钻石耳钉闪过寒光。她举着文件夹的手在发抖,真丝衬衫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抓痕:顾总,这是苏晚的旷工记录...话音戛然而止——顾明洲正用棉签蘸着碘伏,仔细清理苏晚指甲缝里干涸的血迹。
陈总监的耳钉很别致。顾明洲头也不抬,上个月拍卖会压轴的那对‘冰晶泪’,成交价刚好抵得上王总挪用的项目款。他翻开文件夹,离职申请日期赫然写着苏晚通宵改方案那日,页脚却粘着便利店小票残片——正是陈蓉与王总半夜买咖啡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