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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高跟鞋的脆响。
...所以说新人不能给好脸色,上周让她帮忙改个数据,居然敢顶嘴。是陈蓉带着笑意的声音,王总放心,这种没背景的丫头,方案拿了奖也是替您铺路...
苏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摸出包里皱巴巴的止痛药,就着洗手池的自来水吞下。镜中忽然闪过一道银光——陈蓉补妆时落下的钻石耳钉,正卡在瓷砖缝隙里。
回到会议室时,甲方代表已经离席。陈蓉倚在窗边吞云吐雾,烟灰弹在苏晚的笔记本上：医疗账户还差多少我认识个做高利贷的。
不必了。苏晚低头收拾资料,发现提案封底印着上周的日期——正是她发烧到39度还坚持视频会议的那天。文件夹里掉出半张便利店小票,购买时间是凌晨三点：两罐黑咖啡,一盒解酒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男友程野发来餐厅定位,附言：纪念日快乐。苏晚怔了怔,瞥见日历上被红圈标记的日期,胃部突然抽痛。他们相识于服装厂仓库,彼时程野是来修照明电路的技工。他会在她通宵赶工时翻墙送红糖姜茶,会攒三个月工资买下她多看了两眼的碎花裙。上个月她咬牙刷信用卡给他买了块机械表,表盘在黑暗里会发出月亮纹路的荧光。
暮色透过落地窗漫进来时,苏晚在电梯里遇见保洁阿姨。小姑娘,这毛衣脱线啦。阿姨指指她袖口,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小线团,我给你缝两针
针织纹理在指尖舒展的触感,让苏晚想起第一次遇见程野的场景。那晚暴雨,仓库顶棚漏得厉害,他脱下工装外套罩在她缝纫机上,自己淋得透湿却笑着说：月亮出来了。——其实那天根本没有月亮。
餐厅藏在老巷深处,是程野最爱的那家重庆火锅。苏晚隔着雾气望见熟悉的背影,嘴角刚要扬起,突然瞥见搭在他肩头的玫红色羊绒披肩——那是她陪闺蜜林珊过生日时,在专柜摸了三次都没舍得买的当季新款。
顾氏集团的单子肯定能成,到时候给你换辆车。程野的声音混着酒气飘来,那傻子还当我真喜欢她的月亮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