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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眼皮颤动如枯蝶,氧气管里凝着水雾。苏晚弯腰时,听见气若游丝的声音：钱…给阳阳…
窗外的雨更急了。
第二章
公司会议室
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弱的嗡鸣,苏晚盯着投影幕布上熟悉的PPT模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标题页右下角本该署着自己名字的地方,赫然印着创意总监陈蓉。猩红色的激光笔光圈在年度最佳提案几个字上打转,晃得她眼底生疼。
这个方案完美契合客户需求,特别是‘情感共鸣’的核心概念。陈蓉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尖有意无意蹭过苏晚的小腿肚,当然,也要感谢我们团队夜以继日的付出。
会议桌对面,甲方代表翻阅文件的手指突然顿住：苏小姐
苏晚猛地回过神,发现全屋目光都钉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去摸咖啡杯,却碰倒了插着营养液的点滴架。玻璃瓶碎裂的脆响中,手背的留置针被扯出半截,血珠顺着透明胶带边缘洇开。
小苏最近身体不好,见笑了。陈蓉笑着抽出纸巾,鲜红甲油刮过她渗血的针眼,去洗手间处理下
隔间门锁咔嗒落下的瞬间,苏晚颤抖着点开手机云端。连续熬夜三十六个小时做的方案原稿明明还在,可此刻会议桌上的打印件连她习惯在页脚画的月亮标记都被复刻了。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领口还沾着医院消毒水味道——母亲今早刚脱离危险期,她连换洗衣物都没来得及拿就直奔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