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蝉蜕之年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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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7月17日,暴雨后的纺织厂家属院弥漫着铁锈味。陈泉宏蹲在第四仓库的排水沟旁,指尖捻着泥浆里的淡蓝色漆皮。前世刑侦纪录片里的知识点在脑海中闪回——这是第三运输队卡车的专用防锈漆,三个月前刚在全市交通安全会议上作为示范车型展示。
"小陈?"
门卫老张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时,陈泉宏正将漆皮样本夹进《高中数学精编》的扉页。他举起怀里的饭盒:"给我爸送夜宵,走岔路了。"
"设备科在东北角。"老张狐疑地打量他湿透的裤脚,"这阵子厂里不太平......"
陈泉宏在迷宫般的厂房阴影里穿行,路过第三车间时突然驻足。本该上锁的侧门虚掩着,门把上沾着半枚带机油的指纹。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印泥盒——这是从母亲针线包里顺来的——将指纹拓在作文本上,纸页间还夹着苏明薇的地理笔记。
设备科办公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父亲陈国栋趴在维修图纸上打盹,手边搪瓷缸里的浓茶早已凉透。陈泉宏轻手轻脚翻开值班日志,7月14日的记录栏空白处,有个用圆珠笔反复描画的锚形符号。
"锚......"他猛然想起失踪的梳棉机电路板,编号末尾正是HB-1997。这是父亲在船厂工作的习惯标记法,但整个静纺二厂只有孙胖子知道这个细节。
窗外的探照灯突然扫过,陈泉宏闪身躲进更衣柜。柜门缝隙里,他看见孙胖子带着两个黑影摸进设备科,为首的平头男袖口露出青龙纹身——正是前世2001年走私案的通缉犯。
"老陈这傻子还在睡。"孙胖子踢了踢父亲的工装靴,"德国佬的索赔函到了,三十万美金够厂子喝一壶。"
纹身男用匕首挑开电路板包装:"明早运到东莞,那边有台通型号机器等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