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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斜斜地切过钟楼铜铃时,琉璃鬓角的发簪正往下滴着水珠。她背靠斑驳的青铜钟,蜡油在乐谱上凝固成天鹅星座的形状,那些凹凸的纹路恰好贴合天成掌心的纹路。
"小时侯我住在能望见琵琶湖的老宅里。"琉璃解开襦袢系带,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火焰形胎记,"每到初雪那天,总有个男孩翻过篱笆墙来偷柿子。"她指尖抚过胎记边缘,那里有道陈年的月牙形疤痕,"他总说要把最大的柿子留给生病的母亲。"
天成手中的发簪突然发烫,断裂的琉璃翅膀折射出记忆的残片——深冬庭院里,穿藏青羽织的少女踮脚折下霜柿,发间别着缺翅的飞鸟簪。屋檐风铃叮咚作响,惊落枝头积雪盖住他偷藏的怀表。
"后来他家搬去关西,说好第七年要带和果子回来。"琉璃忽然咳嗽起来,雨珠顺着睫毛滚入领口,"第七年冬末,我在老柿树下等到黄昏..."她的声音被钟声撞碎,惊飞檐角湿漉漉的麻雀。
苏明镜的脚步声混着龙胆花香漫上钟楼。她执伞站在螺旋梯转角,青色油纸伞沿垂落的雨帘里,银杏叶粘着天成的后衣领:"理事会正在找携带违禁品的学生。"伞尖轻点琉璃脚边的乐谱箱,"尤其是保存着旧物的。"
琉璃迅速合上乐谱箱的动作让铜锁发出呜咽。天成注意到箱角刻着"昭和五十四年"的字样,正是母亲总念叨她丢失嫁妆箱的年份。当琉璃从他掌心抽回发簪时,断裂处刺破指尖,血珠渗入他第二颗纽扣的缝线。
"小心沾染诅咒。"林星绘的预言画突然从楼下飘来,画面里穿白无垢的新娘站在燃烧的柿树下。她湿透的刘海粘在额前,颜料在雨中晕染成诡异图腾:"这栋钟楼的砖缝里,砌着十三封未寄出的情书。"
时雨举着文化祭的应急灯出现时,琉璃已经消失在雨幕中。灯光照亮钟面锈蚀的罗马数字,天成发现时针永远停在七点零七分——母亲病逝那天的钟点。苏明镜的伞柄轻轻敲击砖墙,震落藏在缝隙里的泛黄信笺。
「昭和五十四年
霜月廿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