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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下大了,珠般砸在地面上,嘈嘈切切,如落玉盘。
雨珠飘落在窗棂上,汇集成一小股流向窗台,另外分支出一小股穿过窗户,洇湿里屋。
房里灯火摇曳,墙上映照出两个斑驳的影子。
“嗐,二哥说的哪里话,小弟这个大单还是靠着二哥才拿下,要没有二哥的通天消息,只怕小弟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缩着见不着太阳呢。”
长着络腮胡的男人瞪着另一个人,端起酒碗用力碰过去。“都是兄弟,别说两家话,生分,啧啧,真是好酒,老六兄弟,哥哥我的口福还是得靠你啊,要没有你可享不到这种福气,够意思。”
老六急忙端起酒给二哥续上,桌上的小菜吃了七七八八,挑着肉夹到二哥跟前。
“要我说,咱这生意也得看运气,要不是那边急着要人,又加上这小黑子单枪野马没着没落,还真不好凑这么一个……嘿嘿,妙人儿。”
老六迷瞪着醉眼,肩膀头顶着二哥。“那小子别看长得黑,身板可精干,我看过他唱戏,嗓子和笼里的莺儿似的,醒脑得很呐。”
干他们这种活计的,人和畜牲也没什么区别。二哥在心里盘算一番,眯眼凑近老六耳边,“听你这么说,这种货要再压一压,肯定还能涨。”
“嘿,我也这么想,等他们来提货的时侯,我再和他们说,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没跑了,哎二哥,这多出来的银子,小弟再请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