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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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讪讪地笑了笑,挠着头说：小六哥,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来了吗清考的事儿,你帮我安排一下呗。
小六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表格扔到我面前：这是清考报名表,自己填。金华,我跟你说实话,你是我带过最聪明的一个学生,可也是最不争气的。你要是再这么混下去,毕业证都拿不到,以后怎么办
我当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敷衍着填了表格,心里想的还是晚上回网吧再开几局游戏。可现在回想起来,小六那天的眼神里,除了生气,好像还有一丝担忧。那时的我,又怎么会懂
清考的过程比我想象中顺利。小六不知从哪儿搞来了几门课的内部资料,让我突击复习了一个星期。考试那天,我硬着头皮进了考场,凭着那点临时抱佛脚的本事,居然全过了。
毕业证到手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要起飞了。可谁能想到,十年后的今天,我会躺在这里,回忆这些像是上辈子的事。
拿到毕业证后,我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急着找工作。西城大学虽然只是个二本,但每年毕业生里总有几个能进大厂、考公务员的。我呢上学时整天在网吧打游戏,自由散漫惯了,不想被工作朝九晚五的束缚,现在想想能找到朝九晚五的工作算我家祖上烧高香了。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自由职业生涯——白天睡大觉,晚上泡网吧,偶尔接点游戏中挖矿的小活儿赚点零花钱。
那段时间,我认识了辉仔。他是个瘦得像竹竿的小混混,整天穿着一件破洞牛仔服,嘴里叼着烟,满口跑火车。辉仔比我小两岁,却比我更懂得生存。他带我进了个小圈子,干些不上台面的事儿——偷点东西,卖点赃货,赚点快钱。我第一次跟着辉仔偷了一辆电动车,心跳得像擂鼓,可拿到三百块钱时,那种刺激感让我上瘾了。
也就是那时候,我第一次进监狱。被抓那天,我和辉仔偷了一辆摩托车,结果车主是个便衣警察,直接把我们摁在了地上。辉仔因为有前科,被判了一年,我是初犯,蹲了三个月就出来了。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三个月,可出来后,我没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有点骄傲——觉得自己混过江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