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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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我没怎么辩解。那家伙伤得不轻,鉴定是轻伤二级,加上酒吧老板指证我先动手,我被判了故意伤害罪,蹲了八个月。这是我的第二次监狱,比第一次更漫长,也更煎熬。牢房里,我整夜睡不着,满脑子是彩影哭着看我的样子。我恨自己没控制住脾气,可又不后悔——为了她,我愿意再打十次。
八个月的牢狱生涯像一场漫长的噩梦,每天听着铁门哐当的响声,我都在心里默念彩影的名字。她是我撑下去的理由,也是我最怕失去的光。
第二次出狱那天,天空灰蒙蒙的,空气里夹着湿冷的味道。我拎着监狱发的一只破塑料袋,里面装着换洗衣服和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站在监狱门口,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我低头点烟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抬头一看,是彩影。她穿着一件牛仔外套,手里提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笑,眼角却泛着泪光。她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声音哽咽：金华,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怪我没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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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烟从嘴里掉下来,烫了手都没感觉。我拍拍她的背,低声说：怪啥啊,是我自己蠢,害你担心了。她松开我,擦了擦眼泪,笑着打开保温桶：我熬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监狱里伙食差,你瘦了一圈。
那碗鸡汤热气腾腾,香味钻进鼻子里,我端起来喝了一口,眼眶莫名其妙就热了。彩影坐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八个月镇上的事儿：酒吧换了个老板,她攒了点钱想开个小吃摊,还说等我出来就一起干点正经生意。我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头一次觉得,生活好像能有盼头。
那天,我们回了她租的小屋。她在厨房忙着炒菜,我靠在门框上看她忙碌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要是能跟彩影这样过一辈子,平平淡淡地开个小摊,晚上听她唱几首歌,也不枉我这二十几年跌跌撞撞。我甚至想好了,等攒够钱,就跟她求婚,买个便宜的戒指,再在镇上租个带院子的房子,种点花,养只狗。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彩影真的开始筹划起小吃摊。她教我擀面皮,我笨手笨脚地弄得满身面粉,她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普通人,那些偷窃、打架的日子仿佛被风吹散了。我原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平静下去,直到达子的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