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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当初,陷情殇……殇?呵呵,我的伤你可知道?你走后,我已死!”他喃喃着踱步着,他也不知要去哪,但他还不想回屋休息。找了一块比较高的空地,他便坐下来。头疼得厉害,但再怎么疼也不及那里疼,他捂住自己心的位置,良久也没有移开。那祝英台到底是她什么人?怎么会有这首曲子?他方才说是家人教的,那个‘家人’是她没错的。关键是是他的什么‘家人’,不不不,不应该是母子,他年龄太大了。对,那孩子姓祝,就是说是她夫家的人。夫……家!呵呵……呵呵……她的夫家!他躺平了身体,面向夜空,紧闭双目,只见一条细细的泪线渗出眼角,缓缓拉长。
显君……你还好吗?
暮色,还在继续。
这月色下忽传来幽怨的箫声,这断人肠的旋律穿过一座座建筑,飘入密林深处。淳于尔岚倚在屋外的长廊上靠着廊柱昂首对月吹着手中的箫,空旷的书院显得这箫声各外洪亮,仿佛冲破云层传入月宫。
这时隔壁寝室打开了一扇窗露出一个脑袋来,那人是新生杨晋鹏,只见眯缝两眼找了半天才发现尔岚,便骂道:“吹吹吹,大半夜梦魇啊!死到山上吹去,老子要睡觉。”‘啪’的一声关上了窗。
淳于尔岚停下来没有作声,用广袖擦着手中箫,吐了口凉气进了屋。他的室友蒋嘉慕正呼呼大睡,吹了半天的箫竟然没把这家伙吵醒真是奇事,可见此人的睡眠极好。他轻手轻脚地把箫放在枕下,脱掉大褂卷进被褥里。这虽到了春末,还是有点凉的,特别是在山里凉风飕飕丝毫不亚于冬季。
他瞟了一眼睡在旁边的蒋生,那张贪睡的脸孔让他不禁一笑,随手拿起床榻边的几本书放在与对方之间,这下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这个夜,很长,长得让马文才受不了,只能起身长叹。身边的叶平川早已去会了周公,自己却不能入眠。方才听到那带有些许悲凉的箫曲,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现在也在这群山之中,但是来书院这几天也没见到过。马文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摊开来仔细默念,看着看着双手一紧捏皱了信笺,他意识到什么后忙松了一下。
于是他来到桌前,掌起了烛灯,拿出一张白色信笺,提起狼毫写了起来。每写几个字时都要看看原先的那封信。最后大概是收了笔,他才一脸轻松的拿起写完的书信仔细查看后放进信封中,然后之前的那封被他折好重放回信封内,再把它放进书案上一个精致小木箱里。小木箱内也放着与信封相同的信函,数目不清。他看了一眼它们,眉头微微一蹙后关上了箱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