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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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揪心的是那位孕妇,她歪靠在钢琴边,雪纺裙子下的肚子鼓得特别奇怪,棱角分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使劲儿折腾。我是编剧的遗孀林晚。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手腕上的镶钻腕表显示23:22,比其他人的怀表快了五分钟。那腕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光芒,与周围的诡异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水晶吊灯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程雾下意识抬头,一眼瞥见乔林脚下的彩虹糖纸——生产日期居然是明天！这可真是活见鬼了,难不成这场聚会,从一开始就透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种种异常如同迷雾,将众人笼罩其中,而未知的危险,也在黑暗中悄然潜伏。
第二章·倒转死亡
水晶吊灯的铁链嘎吱嘎吱响得瘆人,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垂死挣扎。程雾猛地抬头,借着昏暗的光,看见吊灯棱镜里映出六张惊恐的脸。可怪了,唯独那个嚼着糖豆的乔林,正仰着脑袋冲他笑,嘴角的弧度冷得让人后背发毛,那笑容仿佛藏着某种阴谋。
说时迟那时快,轰隆一声巨响！三角钢琴的盖子直接被砸成两半,水晶碎片像暴雨里的冰雹似的四处飞溅。再定睛一看,蜷缩在琴凳上的男人还保持着弹琴的姿势,可脑袋却像摔烂的西瓜,脑浆溅在黑白琴键上,红的白的混在一起,那惨烈的景象,看得人头皮发麻。
周延赶紧用机械手臂挡住飞溅的玻璃碴,金属关节咔咔响得直刺耳：这不是三天前该去维也纳巡演的首席钢琴师吗咋会在这儿成了具尸体程雾蹲下身,手电筒光打在死者泛青的手指上。诡异的是,本该僵硬的右手食指还弯着,在血泊里划出个没画完的十字。程雾一掀开尸体衬衫,差点倒抽冷气——死者胸口的尸斑居然一圈圈往外扩散,就像有人在他死后还死死按着心脏,足足折腾了两小时！这不合常理的尸斑变化,仿佛在诉说着死亡背后隐藏的秘密。
23点17分。沈曼青颤巍巍地把怀表递过来,绷带下渗出脓血,表盖玻璃上还沾着半颗彩虹糖。其他人的怀表也都齐刷刷停在这一刻,只有孕妇林晚的镶钻腕表还在走,显示23:22。正说着,林晚突然发出小猫似的呜咽,腿一软跌坐在翻倒的琴凳旁。裙摆被谱架勾住,露出小腿内侧几道新鲜的抓痕,红得触目惊心,那抓痕仿佛是某种挣扎留下的印记。
程雾刚想上前查看,乐评人姜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血水顺着钢琴支架往下淌,不偏不倚滴在他擦得锃亮的牛津鞋尖上。程雾一边用镊子夹起烧焦的琴谱残页,一边念叨：死亡时间和怀表停摆差了五分钟。仔细一看,《安魂曲》第三乐章的休止符被人涂改成了妊娠纹的样子。他弯腰查看低音琴键时,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发凉——
嗖地一声,程雾还没反应过来,带血的谱架已经刺穿他的胸口！支架尖端还挑着半片带胎膜的胚胎组织,黏糊糊的。程雾手里的怀表啪嗒掉在地上,恍惚间,齿轮转动声和林晚肚子里的胎动声重叠在一起。表盖弹开,倒生树的图腾在血泊里仿佛活了过来,疯狂生长。程雾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乔林弯腰捡起水晶碎片,那人眼睛里闪过和周延机械义肢一样冰冷的金属光泽……这场聚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致命陷阱,而众人,早已深陷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