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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后颈骤然绷紧。他终于想起那夜少女沾血的鬓角,和她临死前塞给自己的、绣着双鹤的帕子——此刻正躺在他卧室的保险箱里,帕角绣着的,正是敌方特务机关的暗纹。
撤退！崔昭突然拽着周季撞向雕花屏风,子弹几乎擦着发梢掠过。她反手甩出两枚手榴弹,在爆炸声中踢开窗棂,暴雨裹挟着泥腥味灌进来,远处巷口的汽车灯刺破雨幕,引擎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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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被她按在潮湿的墙根下,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硝烟味。崔昭的旗袍下摆已被撕破,露出修长的小腿,那里有道新添的枪伤——是刚才挡在他身前时被流弹擦伤的。他忽然想起新婚之夜,她站在落地窗前擦拭配枪的模样,月光把枪管的反光投在她眼底,像落了一片碎星。
他们围了三条街。崔昭压低声音,指尖在周季掌心画着地图,西巷有周家的暗桩,老陈应该在巷口第三棵槐树后等你——
一起走。周季扣住她手腕,掌心的薄茧蹭过她手背上的枪茧,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涉险。
雨声忽然静了。
二十米外的街角,雪亮的车灯突然转向,照出崔昭苍白的脸。林瑶站在车顶,枪口稳稳对准两人交握的手：崔大小姐,令尊的密电码本,还在您卧室的五斗橱第三层吧上周您去医院探望伤兵时,我替您‘整理’过衣橱了。
崔昭浑身血液仿佛冻住。密电码本里,记着前线三个师的布防图,还有即将运抵的三十车炸药埋藏点。她忽然笑了,笑得雨水顺着睫毛滴进领口：所以你故意让那个副官暴露,就是为了引我们来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