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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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箱弹开的瞬间,我后颈汗毛集体起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U盘,每个都贴着区块链养猪数据,但插口处的划痕分明是常年插拔监控录像机的痕迹。最底下压着张发货单,收货人写着张建国——正是通风管里那个满手臂红疹的男人。
这就是我们的云养猪系统！王总举起U盘的样子活像在展示舍利子,每个U盘代表一头猪的数字孪生体......
我胃里突然翻腾起酸水,想起通风管里张建国后颈的条形码。那些数字根本不是纹身,是猪肉检疫章的编码！上个月给超市送冷鲜肉时,我还吐槽过检疫章油墨容易蹭脏包装袋。
手机突然在裤裆位置狂震,是连续三条美团订单提醒。我假装掏手机看时间,实则快速截屏营业执照照片。穿玫红色套裙的女人突然按住我手腕：家人之间不能有秘密哦～
超、超时订单要扣钱......我憋气憋到满脸通红,这招是和广场舞大妈抢单时练的绝活。果然她触电般缩回手,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
王总突然拍我后背,力道大得能咳出肺片：看见没这就是契约精神的具象化！连手机都在鞭策我们......他说话时唾沫星子喷在U盘上,我清晰看见金属外壳反光里,墙角监控摄像头转了十五度角。
散会时我最后一个挪出会议室,帆布鞋底粘着张发货单残页。厕所隔间里,我用口红在镜子上补全摩斯密码——这次画的是个箭头,指向通风管位置。口红是从玫红套裙女人包里顺的,管底刻着江城市第三肉联厂十周年纪念。
凌晨四点二十分,我被安排睡在财富长廊。所谓的床垫其实是成箱的奶茶杯,生产日期被刀片刮得模糊不清。充电宝绿灯在黑暗里像只萤火虫,我摸黑把营业执照照片转换成条形码,用接单器模拟出扫码成功的嘀声。
窗外突然传来猪嚎,混着铁链拖地的声响。我摸到窗边掀开褪色窗帘,看见后院停着辆冷链车,车身上每日鲜的logo缺了最后一点——那正是我上周配送过的那家暴雷的预制菜公司。
手机突然弹出暴雨预警,我盯着紫色雷达回波图,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的预约单。订单号后六位594185,用九宫格输入法打出来是王总死妈——现在想起来,这可能是某个被困的受害者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