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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赵大姐走那天暴雨，背着蛇皮袋说：“等我在城里站稳，一定回来还钱。”这一走三年。
窗外传来老牛低鸣，比昨夜更急切。
李勇知道是老张头在赶牛出门。
他走到门口，看见晨光里三个人影，老张头牵牛，秀兰扶担架，担架上躺着王大娘。
牛蹄踩土路扬起灰尘，三个人影子拉得很长。
“李大夫，等卖了牛，立马送钱来！”老张头回头喊，声音被晨风吹散。
李勇挥了挥手，没说话，怕眼泪掉下来。
牛脖子铜铃“叮当”响，和远处火车汽笛声混在一起。
他回到诊所，看见西药柜里消炎片剩半箱，降压药空了，酒精棉剩半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