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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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往路边骑去。大约过了10来秒钟,就快要和那个身影相遇了。我满心好奇,想着看看是谁一大早来我们村子,究竟认不认识,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就在我们相距两三米,我以为能看清他长相的时候,突然,自行车猛地一歪,我们连人带车倒在了内侧的水沟里。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意识。

几秒钟后,我清醒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心撞到了人。我慌张地爬起来,四处张望,生怕回家会被责骂。我们环顾四周,宽阔的路面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由于周围视野开阔,一百来米内的情况一览无余,确实没有人。

我浑身沾满了泥巴,心里害怕极了,不敢回家,担心会挨打。堂哥虽然没摔得太狼狈,但看到我这副模样,也怕回去被骂。两人一商量,决定直接去学校。当时,我们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也没觉得害怕。

直到星期五回家,堂哥把整件事告诉了他妈妈。他妈妈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说不定你们碰到咱们村哪家的先人了,所以才没出大事。要是碰到外村的,或者没有后代祭祀的孤魂,你们少说也得大病一场。

听了这番话,我们心里不禁有些发毛。随后,我们和堂哥妈妈一起去求了一张符带在身上,又带上纸钱和香烛,来到摔倒的地方祭拜。堂哥妈妈还特意叮嘱我们,符纸一个星期内不能碰水,也不能取下来。

我念初中时,栖身于一座乡镇之中。这镇子巴掌大,人口聚居区从这头到那头,满打满算也就300来米。出了镇子,荒山野岭、枝繁叶茂的树林扑面而来,坟场星星点点散布其间,一旁还有果园与杂草丛生的荒地。

学校正对面,有片果园,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墓葬群,园内祖坟一座挨着一座。彼时,我和老表合租了一间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墙体被烟熏火燎得黢黑,轻轻一抹,手上就会留下一道黑印。屋里仅有一张破旧的床,嘎吱作响,承载着我们的夜晚。而房租便宜得惊人,一个月只要十几块钱。

一天晚上,老表领着四五个同学来玩一毛钱的金花牌。牌局激战正酣,不知不觉就到了10点多,大家肚子饿的咕咕抗议。可兜里没钱,夜宵对我们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就连泡面,也属于奢侈品行列。几人一番嘀咕,决定去果园偷桃子吃。

当晚,月光皎洁,宛如白昼。我们寻来一把老式手电筒,它模样笨重,得装上电池才能用。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哪怕这片山里到处是阴森森的祖坟,也丝毫没放在心上。一路上欢声笑语,从大马路出发,晃晃悠悠走了大概一里地,就抵达了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