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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如潮水般涌来,她看见自己站在槐树下,小满举着铁皮青蛙冲她笑,辫梢的槐花落在她手背上,痒得她缩手。小满说:阿蓝接住,这是给你的蝉蜕。
可下一秒,母亲突然冲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她的皮肉:别和小满玩,她身上有火。
镜面上的雾气不知何时变成了水珠,顺着双马尾女孩的轮廓往下淌,像在流泪。小蓝叫伸手触碰镜面,凉意渗进指尖,忽然间,所有水珠聚成一行小字:8月14日,妈妈锁了衣柜。
那是火灾前一天,正是姑姑日记里提到的小满没去过火场的日子。
衣柜里的烛光突然熄灭,紧接着传来咔嗒的锁门声。小蓝叫跌坐在地,看见日记本最后一页贴着张剪报,1995年8月16日的社会新闻版:青槐巷民宅火灾疑因电路短路,户主林秀芳称‘女儿已送外婆家’,消防证实现场无儿童滞留。
照片里,母亲站在焦黑的老宅前,怀里抱着的正是五岁的她,而她的手里,紧紧攥着半只烧剩的铁皮青蛙。
窗外的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月光被枝叶割成碎片,洒在镜面上,将双马尾女孩的影子拉得老长。小蓝叫看见她抬起手,指向床底的暗格,那里还躺着半支蜡烛,和她在衣柜里发现的一模一样——蜡烛头刻着满字,是母亲每年忌日都会烧的款式。
槐树槐,槐树槐……
童谣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从她的手机里传出的。她慌乱地翻开通话记录,姑姑来电的号码正在通话中,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混着微弱的拍门声,像小孩的手掌在敲木板。她突然想起,火灾后父亲总说听见阁楼有动静,母亲却说是野猫,现在才明白,那是小满在敲衣柜门,在喊阿蓝救我。
镜子里的短发女孩突然转身,露出后颈的胎记——一颗米粒大的红痣,和她的位置一模一样。小蓝叫摸向自己的后颈,指尖触到凸起的痣,终于想起母亲曾对着镜子给她剪头发,边哭边说:阿蓝和小满长得太像了,这样就不会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