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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隔壁老王,不是你们说的隔壁老王,老王与老王不同,人和人不能比。我们小时候放学回到家,哪里像现在的孩子,不是躲在屋子里做作业,就是躺在床上,沙发上玩游戏。我们那个时候,放了学,春天里一般都里去地里给羊呀猪呀割草,晚上捉迷藏,整天弄得身上脏兮兮的。身上的味特难闻。夏天呢,我们结伴割草之余去河里洗澡,打水仗,那场面激烈的,现在想起来都跃跃欲试。秋季里下地拾柴火,烧窑,红薯玉米青豆夹,吃得一个个黑着嘴叉子。冬日里天天盼着过年,点灯笼,点鞭炮,穿新衣,看烟火。那时过年能挣五毛钱的压发钱,就能高兴一整月。平常的日子里,谁手里有零花钱呀,所以我们盼年下能望眼欲穿。只有春节,我们这些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才能拥有自己的小金库。我过年能拿到一块两块的拜年钱,心里就会产生出那种大富豪的感觉,在家人面前走起路来都那么神气和自豪。娘看到我那个模样,总爱笑骂我,有俩钱看把你烧包烧的。
一个正月里,我争取只花五毛钱,剩下一块多钱,让比我大两岁的哥哥哄走五毛,心疼得我掉了一晌眼泪。为了让妹妹高兴,我又狠了狠心,主动送给了妹妹三毛钱。从此,妺妺成了我的跟屁虫,按现在的叫法应该叫铁杆粉丝。因此,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那时候,我有一个叫王叔的邻居。他见了我的面,特别是夏天我光着屁股的时候,他总爱提起我的肚皮打个响。我也喜欢他那个动作。见了面总是主动挺起我的小肚子,他就把我的小肚皮高高提起,啪的一声,我听着那声音清脆入耳,很开心,他也很开心,哈哈笑着离开。但他笑的时候总有点漏风。
王叔那时才五十来岁,他已掉了两颗门牙,看到他那没牙的嘴巴,我心里有点怕他。所以,我主动贡‘献我的小肚皮,可能有点巴结他的成份在。他叫王向前,说话有些漏风,但还是爱说话,他长着一张黑脸,娘说是太阳晒黑的。长的精瘦精瘦,夏天戴一顶破草帽,头顶上有个破洞。秋天爱扎一条羊肚子毛巾,爱抽烟,抽的是那种老旱烟,他会自卷或用烟袋锅子抽。他抽起烟来,嘴巴和鼻孔里都冒烟,就像他肚子里着了火。
他爱讲故事,虽然现在想起了他讲的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但那个时候,我很爱听。有时候讲起鬼故事来,我们几个听后,都吓的不敢一个人回家。我们只好结伴走,到了分手的时候,发一声喊,我们撒腿便跑,惟恐被那些鬼呀怪呀抓走了,把心挖过当下酒菜。所以,我跑起来决不左顾右盼,一口气跑到家,一头钻进被窝里,蒙上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敢露头。
睡一夜后大概把恐惧与害怕都忘光啦,见了他的面仍要求他给我们讲鬼故事。他用漏风的嘴巴问我们怕不怕,我们那时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怕的要死,但在他面前,我们依然强装出英雄气概来,都异口同声,大声回答,不害怕三个字。
那时的村子里还没有电灯,家家点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一出门得好长时间看不清东西,街面上黑咕隆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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