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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王叔是有一种敬畏的心态的,我不是怕他的长相,而是怕他的豁牙子嘴巴。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他可是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因为他喜欢孩子,我们才找他玩,他给我们买糖球。
夏天我们跳河里洗澡,不管河水有多深。我们打水仗,扎猛子,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候,我们也偷看大人们洗澡,那时的大人们下河都穿着棉皮大裤衩,为得是遮羞,防备一些不该外露的玩意让孩子们看见。特别是碰到我们这些孩子的时候,他们更忌讳,他们不想过早的让我们明白大人们的隐私处的秘密。他们也反对我们偷洗澡,但也没办法极力制止。只吵着让我们这些孩子到河湾处,离路近,河水浅的地方去洗澡。
王叔其实不是个话多的人,他只是喜欢和我们这些孩子说话,在村里,大人们对他的评价并不好,我爹我娘,老吵着让我少招惹他,王叔大概年轻的时候爱跑步,爱练武啥的。他常组织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进行赛跑比赛。我很笨,常常跑成最后一名,但他依然奖励我一个糖球,说是鼓励奖,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拿糖球。他还是个武痴,他学功夫从来没拜过师父,可他的硬功夫却让我们这些孩子惊讶的不行,他能用手指钻砖,练铁头功练得,把他堂屋西墙生生顶出了个头形的凹陷。村里人都传说他是飞毛腿,他还能吃活蛇,因此,他有一屋子的蛇,我们都是结伴去他家,一个人两个人的都不敢去。小时候,也不知为什么,我们都喜欢找他玩。其实,他也给我们制定了好多规矩,我们当时都心甘情愿的去遵守。因为,我们这些小孩子,没有一个不心里害怕他的。听大人说,王叔娶过一个媳妇,那女人得了月间病,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尽人意,所以,那女人结婚没一年就撒手离开了人间。从此,王叔再也不想娶媳妇,最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他没有多余的钱,当时吃饭都是问题,何况娶老婆这样的事。他为什么吃蛇,这原因我们谁都说不清。反正村里传说的纷纷扬扬,说他是蛇王一转生,那些蛇看见他就爬不动了,都趴在他面前,任其宰割。当时,我们都相信这些话,心里对王叔膜拜不已。也更听他的话,更爱往他家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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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事,那都是天真和好奇引起的。小小的脑袋,就像一个万花筒,充满了无法描述的想象和好奇。那时候的人还很封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来往频繁了很容易让人向歪处想。在俺的村子里,一般的妇女都不跟王叔打交道,因为,他家里有蛇,一般的人都怕蛇,特别是女人,十个人九个人都讨厌他。说他是个没良心的人,没人性,早晚会遭报应。因为蛇也有灵性。
敢和他交往的女人,只有二喜他老婆。二喜他老婆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圆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说的话听起来让人觉着很甜,她胆子大,不怕蛇,敢和王叔交往。由于二喜有病,身体状况不佳。人们背后都说二喜满足不了她,因为她经常夜里和二喜生气。男人们都喊二喜二公公。我们当时岁数小,不知道啥意思,也随大人们一起这样称呼他,他也不急,只是无奈的笑笑。他老婆叫什么名字,我们没问过,听大人们都叫她二喜家的。我们这些小孩子背后都喊她二喜的老婆,女人们都说她是破鞋,万人用。
大人们说那些话有没有根据,我们不好胡说的,反正我们这些孩子却是顺嘴瞎说,一点凭证都没有。都是顺着大人的意思,说些没影子没根据的傻话。因为我们是孩子嘛,所以,大人们听后都会谅解,如果不谅解,我们最坏的结果,就是挨大人们一顿打骂和数落。那时,我们这些孩子也会伤心后悔的流眼泪,好像我们这些人云亦云的孩子比窦娥还要怨十分。总之,我们只见二喜的老婆去找过王叔,其他的事情,我们并没有看到过。直到有一天夜里,我们几个随了大一点的几个哥哥去听房,我们才真看见了二喜的老婆,提着裤子去了王叔的屋里,至于老王叔和二喜媳妇做了些什么,说真话我们可是真的不知道,听了半夜的床响和拍手掌的声音。记得我还说了一句,他们在床上拍巴掌干什么那些大几岁的哥哥们痴痴笑了笑说：你听你的房吧,操那么多心干什么没几年,二喜就死了,人人都认为二喜的老婆一定会嫁给王叔做老婆,我们这些小孩子也是这样想的,谁知那女人真再嫁人的时候,她却嫁给了外村的一个单身汉,那时,我们都长了两岁,都替王叔抱不平。那几年是刚改革开放那几年,人们的思想观念正在突飞猛进的改变的时侯,大家伙都喜欢上了钱,二喜她老婆也不例外,因为,那个外村的单身汉,打了几年工,手头存了不少钱。二喜的老婆,看在钱的面子上,弃了王叔,嫁给了外村的一个老男人。听说那男人岁数不但大,腿还有点毛病。头都稀顶了,是个罗圈秃。大伙都叫他路不平,至于他的真名实姓是什么,我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路不平在工地上看了几年料场,他一身一口的,既不吸烟,又不喝酒,工地上又管吃住,挣得钱没地方花,因此,几年下来,腰包鼓了起来,当时,谁有钱谁就有本事,这很时髦,那单身汉正托人给他找老婆,恰巧,二喜的老婆正想找个做伴的人,要是这个单身汉不斜插一扛子二喜的老婆嫁给王叔是板上定钉的事。结果,路不平把板上的钉给拔了,那女人成了路不平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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