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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池边的硫磺味混着清酒香,齐大海的黑色皮手套搭在汉白玉栏杆上。校企联谊会的霓虹灯牌倒映在水面,将苏武手中的红酒杯染成血色。林清瑶的月华裙铺展在榻榻米上,裙摆暗纹在蒸汽中若隐若现,与振海集团展板上的矿脉图纹路悄然重叠。
这是当年的结案书。齐大海的助理展开泛黄的档案袋,1998年的公章印泥已经褪成暗褐。苏父的签名潦草地躺在自杀认定栏,笔锋走势却与苏武珍藏的家书截然不同——最后收笔的钩角多出三度倾斜。
林清瑶突然掀开《唐律疏议》的函套,泛黄纸页间夹着韩教授的批注条：勘验笔迹当观其神,非止形似。她将苏父化疗期间的药费清单拍在案几上,颤抖的签名与结案书并置,连外行都能看出横折钩的力道差异。
徐高达嚼着冰块敲击键盘,投影仪突然将银行流水打在水雾幕布上。五笔来自离岸公司的汇款记录,收款人姓名缩写与当年办案人员姓名首字母完全吻合。齐大海的酒杯在掌心碎裂,红酒顺着指缝滴落,在结案书上晕开类似血迹的污渍。
温泉泡久了容易头晕。齐东山突然按住苏武肩膀,拇指正压着锁骨下的旧伤。蒸汽中闪过两道黑影,振海保镖的登山靴碾过木质走廊,却在陈启蒙的战术靴前骤然停步。保安队长卷起袖管,右臂的星宿纹身随着肌肉绷紧变形,危宿位置正对着保镖咽喉。
安雨在更衣室调取监控时,发现二十年前的案卷借阅记录。最后签名栏的钢笔水成分检测显示,有人用2010年停产的英雄牌墨水伪造笔迹。她将对比图群发到联谊会工作群,某位退休老刑警的回复震动全场：当年现场照片显示,苏工的安全绳断口有钳痕！
月光穿透云层时,苏武站上露天汤池的观景台。他举起父亲遗落的罗盘,磁针在振海集团的矿区沙盘模型上疯狂旋转。林清瑶展开修复完成的《水衡监矿务纪要》,泛黄丝帛上的朱批在探照灯下显现：凡私改矿图者,以盗国论。
温泉池底突然涌出大量气泡,徐高达的魔方沉入水底后,吸附上来的磁铁矿屑铺成微型矿脉图。安雨将辐射检测仪探入水中,指针跳动的轨迹与苏父勘探日记里的数据曲线完美重合。蒸汽凝结的水珠滑过齐大海的手套,露出边缘溃烂的皮肤——正是长期接触放射性矿石导致的灼伤。
第十五章
古方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