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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九章算术》残页被雨水洇湿,墨迹晕染
成血色的江河。
陈绍延突然暴怒,抄起案头的青瓷瓶砸向她的小腹。金九娘踉跄着扶着门框,却见他疯了一般将密信塞进火盆：蒙古人许我三千两黄金,够你修十条堤坝！火舌卷过汉川漕帮总舵的
朱砂印,映得他眼底猩红如当年水匪劫船时的刀光。
这一刻金九娘对陈绍延的心出现了裂痕,她一时看不清这个曾日日夜夜唤她九娘,彼此之间最亲密的人变成了熟悉且陌生,嗜赌且叛国,那刺耳的话,让她的心隐隐阵痛,九娘一言不发强忍着泪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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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暴雨冲刷着码头石阶,金九娘抱着染血的嫁衣跌坐在九娘号船头。三天前她为截获蒙古密信,强撑着孕吐陪大理寺寺卿夫人游江,此刻小腹的绞痛比当年沉船时的浪涛更令人窒息。而此时的九娘正在规划一场庞大的复仇计划。
夫人！蒙古人的船队正在卸货！水手的呼喊混着雷声传来。金九娘咬破嘴唇撕开嫁衣,将密信裹进浸透雨水的棉絮——那是她用陆文渊送的狼毫笔,在《九章算术》边角暗写的军械图。
江水漫过她的小腹时,她想起新婚夜陈绍延为她挡下的水匪弯刀。那时他浑身是血却笑着说：九娘的算珠比我的刀快。如今怀中胎儿的胎动化作掌心黏腻的血,混着《九章算术》的墨香渗进江水。
第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