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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互生情愫
暴雨初歇的清晨,金九娘在陆文渊的药堂醒来时,发现腰间空荡荡的玉佩早已不知所踪。她望着铜镜中苍白的脸,指尖抚过小腹残留的血迹——那里本该孕育着她的第七个孩子,却被陈绍延为蒙古人运送火药的阴谋断送。
夫人莫怕。陆文渊握着银针的手在颤抖,腕间还系着转运使夫人送的平安符。他垂眼避开她破碎的嫁衣,却在她抬头时慌乱移开视线。金九娘突然想起三年前初遇时,这个总在暗处观察她的陆文渊,曾将她从陈绍延的赌坊救出。那时他腰间佩剑上刻着的仁心济世,如今却沾满硝烟。
陆公子。她扯断发间金凤钗,簪尖抵住他喉结,你可知陈绍延腰间那枚狼牙令牌窗外的雨突然倾盆而下,打湿了案头未写完的边防策,墨迹晕染成蒙古骑兵的箭镞形状。陆文渊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穿透她浸血的嫁衣：昨夜码头突袭,二十车火药尽毁——是你让漕帮兄弟递的密信
金九娘望着他眼底的血丝,想起这些年来陆文渊暗中做的事：每月初七替她送来的安胎药里藏着军械图,诊脉时指尖划过的边关布防,甚至昨夜她难产昏迷时,是他抱着她冲过三道火药库的封锁线。而此刻他腰间佩剑上的龙纹,正压着她袖中夹带的密信——那是用七次流产的血泪拓印的军械图。
第9
章公主女扮男装
夫人怎知这《九章算术》能解边防之困陆文渊突然将人揽入怀中,指尖划过她隆起的小腹。金九娘闻到他袖中飘出的龙涎香,与陈绍延赌坊沾染的檀香重叠成刺鼻的苦味。她想起三日前在码头撞见的场景：陆文渊与一名男装女子共撑油纸伞,女子面显端庄大气,优雅贵气一看就是宫中之人,耳后朱砂痣与公主画像一模一样,腰间却别着宫中令牌。
陆将军可知分舱押运她挣脱怀抱时碰翻砚台,墨汁在舆图上勾勒出长江九曲十八弯,每艘漕船暗舱都藏有硝石,陈绍延要造的不是商船...话未说完,陆文渊的唇已封住她颤抖的喉结。他腰间新换的玉带正是用她典当祖母陪嫁换来的,此刻却压着袖中密信上满门抄斩的朱批。
暴雨砸在陆府青瓦上时,金九娘正攥着染血的并蒂莲肚兜发抖。陆文渊端来的汤药在案几上冒着热气,氤氲水雾里映出他袖口暗绣的龙纹——那是三年前她亲手缝的平安符,如今却裹着堕胎散的苦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