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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拔出嫩芽时,才发现它已长成水晶般的茎秆。顶端花苞里蜷缩着戴夫妻子的虚影,她微笑着指向我能量核心的位置——那里有颗微缩的太阳在跳动。
菌丝巨墙推进到三百米距离时,我做出了决定。用尽最后的能量将花苞射向高空,茎秆在飞行途中急速生长。当它抵达云层时,所有被净化的植物同时抬头,残破的叶片在风中奏响安魂曲。
花苞绽放的瞬间,戴夫实验室里那些胚胎培养舱的影像突然浮现在每个生物脑海中。金色脉冲扫过大地,菌丝网络开始极速结晶化。我感受着身体逐渐分解,就像当初看着小葵在我怀里化成光点。
谢谢你陪她看星空。戴夫的声音突然从结晶丛中传来。他的青铜身躯正从地底升起,裂缝里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潺潺流动的晨露,该说再见了,小七。
我最后的叶片触碰到青铜向日葵时,全球的电子设备突然重启。所有屏幕上都闪动着戴夫预设的影像:小葵坐在秋千上哼歌,背景是开满鲜花的末日废墟。画面角落的日期显示为今天,时间定格在黎明前五分钟。
菌丝巨墙在晨曦中崩解成萤火虫般的颗粒。我的视野开始模糊,但能清晰看到每粒尘埃里都包裹着种子。它们落在焦土上瞬间生根,新生的向日葵破土而出,花盘里凝结着露珠组成的全息投影——那是所有牺牲者的笑脸。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时刻,我感受到根茎被温柔包裹。戴夫的青铜根系与我相连,将最后的数据脉冲发送给每株新植物:
记住,你们盛开在希望与鲜血浇灌的土地上。